顾雪萤正往脸上涂胭脂，“为什么？”“秦瑶睡觉，不认真学。”秦娆心情特别好。她从匣子里，拿了一朵珠花，弯腰对着镜子，在鬓间比划。...
不得不说，顾伯宴考虑得很周到。
在他书房念书的，不止秦瑶一个，还有秦娆。
顾伯宴一碗水端平。
既避免秦瑶被顾雪萤折磨，也没给秦瑶拉仇恨。
最起码顾雪萤那边，没为难秦瑶。
秦瑶颇有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感。
她还以为，顾伯宴有坏心思…
“你来晚了！”顾伯宴从成山的文件里，抬起头，眼里有不满。
秦瑶望向他。
顾伯宴坐在书桌后，身着一件深绿色绣祥云斜襟长衫。
领口中间，金黄色流苏荡漾。
他褪去军人的英武，如明月清风。
斯文，扑朔迷离。
爱上这样的男人，像飞蛾扑火，结局只能是业火焚身。
秦瑶深吸一口气，低头道：“昨晚没睡好，早上就迟了。”
“下不为例。”顾伯宴边看着文件，边吩咐，“去那边坐。”
秦瑶坐在秦娆旁边，秦娆对她翻白眼。
她没理会，捡起一本书，开始学。
秦瑶从小看的医书很多，比面前的课业要枯燥得多。
可她昨晚几乎一夜未睡，根本念不下去，困得眼皮打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瑶眯着眼，不受控制点了几下头。
突然，旁边一声巨响。
秦瑶吓醒了。
她抬头，对上顾伯宴深沉的视线。
他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只戒尺，声音凌厉，“过来！”
秦瑶缩了缩脖子。
秦娆小声幸灾乐祸，“去啊，阿哥叫你呢。”
秦瑶挪过去。
“把手伸出来。”顾伯宴轻轻挽了挽袖子。
秦瑶伸手。
戒尺划破空气，用力打在她掌心，毫不留情。
掌心又热又胀。
疼得秦瑶泪水在眼眶打转。
顾伯宴将戒尺撂下，冷着脸，“拿书，站在角落，对着墙背。”
于是，秦瑶背对着顾伯宴，贴墙站着睡了。
顾伯宴眉心突突直跳。
最后，他很轻地叹了口气，没再管。
中午回顾雪萤那。
秦娆在午休时，兴致冲冲跑到顾雪萤房间,“姆妈，秦瑶被阿哥打了。”
顾雪萤正往脸上涂胭脂，“为什么？”
“秦瑶睡觉，不认真学。”秦娆心情特别好。
她从匣子里，拿了一朵珠花，弯腰对着镜子，在鬓间比划。
顾雪萤把珠花拿过来，别在自己发间，“然后呢？”
秦娆掩唇笑，“她还睡，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阿哥都懒得管她了。”
顾雪萤笑了。
这正合她心思。
秦瑶自己不上进，也省得她费尽心思琢磨，怎么让秦瑶考不上。
“你呢？”顾雪萤问，“学得怎么样，有把握吗？”
秦娆胸有成竹，“里面的东西简单，稍微学一学，就都会了。”
“我女儿聪明。”顾雪萤很满意。
秦娆嘴甜撒娇，“聪明随了姆妈。”
顾雪萤点她的鼻尖，“油嘴滑舌的，光说不练假把式，你必须考上，给姆妈争气。”
“姆妈，我肯定能考上。”秦娆胸有成竹。
顾雪萤提醒，“别太掉以轻心，跟着你阿哥好好学，知道吗？”
“知道了。”
顾雪萤扶了扶发髻，“有几位太太找我打麻将，我出门了。你歇息会儿，下午别迟了。盯紧秦瑶，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说。”
“放心，姆妈，秦瑶笨笨的，她翻不起什么风浪。”
母女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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