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城的这些时日,越凝之与家主关系日益缓和,常见到父子二人谈心。越凝之终于得到了父亲的认可,每日晨起,二人在院中练剑,剑气划破长空,发出唰唰的声响。我与娘坐在树下的石桌前,烹茶读书,日子惬意。我想,越凝之应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而不是在挑唆下永远做一个纨绔。我虽恨他,却不是现在的他。...
正月后,我们一家人去了云城。
路上下了一场雪,原本冷着脸的越凝之在看到鹅毛似的雪,也展颜出了客栈。
到了午膳时分,越凝之还未回来,我出去在巷子口喊他。
「越凝之!越凝之!回家吃饭啦——」
「小哑巴!看这里!」
循声望去,我的头上猛然碎了一个雪球。
越凝之手里还有蓄势待发的雪球,我突然背对他蹲下,捂着脸一动不动。
越凝之忙跑过来,「小哑巴?你……」
大氅下,我两手悄悄拢了大把雪,待他发现时已经晚了。
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偷袭他个猝不及防。
两人在雪地里打闹一番,牙齿打战,面颊通红,额前的碎发都附着一层薄雪。
在最后击中越凝之的脑袋后,我拔腿往家的方向跑去。他追在后面,我们一前一后跃进家门。
娘看我们一头一身的雪回来,端出备好的热水,让我们各自回房更衣。
返回膳厅时,家主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出来。
「生辰吉乐,吾儿凝之。」
家主是爱越凝之的,只是不会表达而已。越凝之堂堂男子汉,第一次扑进家主怀里,哭了。
他本性其实不坏,在缺少了父母之爱的同时又受人挑唆,才长成了一个纨绔。
一到云城,正遇上那里的上元佳节,家主带我们去了热闹的集市。
十里长街,宝马雕车,花灯点缀。
风流才子破灯谜,博佳人一笑。
我们一行人穿梭在各色花灯中,应接不暇。
我拉了越凝之去放河灯,我教他:「双手合十,诚心,可实现心中所愿。」
越凝之双手抱在胸前,摇头拒绝,「我才不要,小女儿的把戏。」
「那里还有大人放呢?不信拉倒,你可是少了一次许愿的机会。」
不再管他,我闭眼双手合十,默默许愿:希望娘的毒能早日解除。
上次于大夫把脉后,说娘中了慢性毒药,脉象上却看不出任何问题,只是长此以往,人就会一睡不醒。
现在中毒不深,远离这毒,再配上药物解毒,体内的毒气排出,人就没事了。
可不能确定,那毒药是从何处来的,吃食衣物,还是别的什么。
遂家主提出带我们来云城,府内已派了心腹留守调查。
可我心中隐隐有个怀疑对象……
一睁眼,看到越凝之匆忙放下去的手。
他的河灯漂得最远,我打趣:「看来,某人的心愿要实现了。」
越凝之瞥了我一眼,摆手走在前头「切,好没意思。」
在云城的这些时日,越凝之与家主关系日益缓和,常见到父子二人谈心。
越凝之终于得到了父亲的认可,每日晨起,二人在院中练剑,剑气划破长空,发出唰唰的声响。
我与娘坐在树下的石桌前,烹茶读书,日子惬意。
我想,越凝之应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而不是在挑唆下永远做一个纨绔。
我虽恨他,却不是现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