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把燕窝端进来,打断了我纷乱的记忆。
摸了一把脸才发现脸上有凉意。
恍然间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了。
我抬手将假的检查单扔进碎纸机,理了理衣服坐到矮桌边。
眼泪应该在三年前已经流光了,那时的眼泪可真像水龙头,流得旺却不值钱。
樊依可进了律所,一口一个宁姐姐叫我,更是成了家里的一分子。
在她拿下一个全国知名案件那天,我特意去买了蛋糕庆祝。
回家路上看到了时慕辰的车,那天我突然想逗逗他俩,准备下车时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看着他过了红绿灯,看着他离家越来越远,最终停在一个偏僻的酒店前。
我看着他们进了房间自然地脱衣服搂在一起,我疯了一般抓着樊依可的头发,扇着她的脸。
那天,时慕辰一把拎着我甩到墙上,像十岁那年,血顺着额头流满一脸。
那时,他眼里全是愤怒,一刀砍在邻居脖子上,抱着我哭泣。
现在他眼里依然是愤怒,怀里换成了别的女人,
“你疯了,依可怀孕了,你是想害死我的孩子吗?”
我呆愣在原地,他们居然已经有了孩子?不知道睡过多少次了。
我愤怒地扑过去厮打樊依可,
“***,你怀的是谁的野种?你还要脸吗?”
樊依可缩在时慕辰怀里,红肿着脸,发丝粘着眼泪贴在脸上,
“宁姐,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你怎么能说辰哥的孩子是野种?”
“宁姐,你放心,我不会和你抢时夫人的位置,我只是心疼辰哥这么优秀的人却没有自己的血脉,我求你,让我生下他的孩子报答他的资助之恩。”
说着她跪直身体就要给我磕头。
时慕辰一把搂住她,眼里全是心疼,
“依可,不关你的事,是我的错。”
说着冷眼看向我,
“宁玉,你怎么这么冷血,依可是为了谁?”
我一巴掌扇到时慕辰脸上,哆嗦着嘴唇,
“时慕辰,你混蛋!”
“她和我的老公睡在一起,我是不是还得感谢她?她就是一个***,一个居心叵测的毒妇。”
在我没有说出那句,他根本不可能有孩子时,时慕辰的巴掌扇到我脸上,
“夏宁玉,我不许你这么说依可,她是我孩子的母亲。”
我震惊地看着时慕辰,原来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樊依可。
或许是我的神情过于悲伤,足够狼狈,时慕辰脸色缓和下来,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
“宁玉,我只是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只要你不吵不闹,这个孩子也可以认你做母亲。”
“依可她是重情重义的人,她不会抢你的位置,也不会和你争什么,你就大度点接受她好不好?”
樊依可也扑通跪到我面前,
“宁姐,求你了,我是真心爱慕辰哥,就让我为辰哥生个孩子吧。”
“你放心,生下孩子我就走,再也不会见他。”
时慕辰慌了,一把搂住樊依可,激怒道,
“依可,我不许你走,你答应我会陪着我一起把律所推向国际,你忘记了?”
“只要你走,我就关了律所,天涯海角都不放过你。”
说着愤然转头看向我,
“宁玉,我知道自己亏欠你很多,可依可是无辜的,如果你非要逼走她,那我们就离婚吧。”
“我给了你名誉地位,优渥的生活,离开我,你觉得你还能拥有今天的一切吗?”
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当年跪下怒斥父亲做人不能没有良心时,他的心多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