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含！”

他的声音在发抖，疯了一般冲上去。

下一秒，他看见撕心裂肺的一幕——

林菀含倒在了他们两家的过道，她身下的血迹好长好长……

而她的身体，也不再有任何起伏。

遍地都是血，染红了林菀含的衣服，凝固了她的头发，也刺红了沈羡的双眸。

一路上做的所有心理建设全部崩塌。

沈羡僵在原地，好似往前一步，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怎么会……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死呢？

明明一切都好起来了啊……

沈羡从喉中挤出声音：“林菀含……”

可回应他的，只有窗外呼啸着，要吞噬一切的***。

沈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缓过来的。

回过神来时，他抱起了地上已经失去温度的林菀含，麻木地打了120。

“喂，我们在天青街146号5楼……伤者状况……她流血了，流了好多血……”

她死了，更早之前就死了。

沈羡其实很清楚。

可他没办法接受，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

最终，来带走林菀含的不是救护车，而是警车。

沈羡才从警局出来，又跟着去了。

录了口供，沈羡双眼灰暗地看向窗外，雨完全没有要停的迹象。

“根据周围的监控录像来看，林菀含应该是被狗急跳墙的嫌疑人蓄意报复。”

“唉……偏偏他们家就只有她一个人……”

耳边的声音逐渐模糊了，沈羡回想起林菀含在血泊中伸长的手，心脏像被撕裂开。

她是想要找他吗？

找他一起出门，找他救自己。

可偏偏他今天不在家。

为什么没有其他人看见她，帮她一把？

曾经，沈羡一度说服了自己，是林家欠他们的，无论他们发生什么都是活该。

可其实，错的是他，一直都是他。

就连母亲都忍不住在梦里劝他，不要怪林菀含。

可他太幼稚了，如果不恨，那满腔的痛苦又能寄托在哪里？

警察只以为他是看到遇害场景受到了冲击，安慰了他一番，把他送回了家。

走进小区，有人忽然叫住了他。

“沈羡！”

沈羡一抬头，看到楼下蛋糕店的老板提着一个蛋糕盒朝他走来。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还特地把蛋糕给你留着呢！”

沈羡的脚步一顿，他忽然记起，今天是林菀含的十八岁生日。

他比林菀含大三个月，每一年对方的生日，他们都不会缺席。

林菀含最喜欢吃这家店的青提蛋糕，于是他每年都会来这里买同一个蛋糕。

十五年，这本该是第十五个。

可是今年，林菀含没能吃上。

老板拍了拍他的肩：“你们最近吵架了吗？我最近都没看见你们一起回家，这个蛋糕就送给你们吧，你一个男孩子大度点，去哄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