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可不太平,你得保护好她!”
旁人只知道又出了事,却还不知道死了的是谁。
沈羡的喉咙突然发紧,本要拒绝的话堵在喉中,在对方塞进手里的时候只吐出两个字。
“……谢谢。”
那只是一个小小的四寸蛋糕,可提在手里却重的不像话。
回到家门前,地上的血迹已经被清洗干净,沈羡却感觉鼻子里的铁锈味散不去。
他坐在最后的一节阶梯上,拆开了蛋糕盒。
眼前闪过林菀含一脸期待的神情,却像是最锋利的刀扎向他。
沈羡拿起蜡烛的包装,手在发抖,撕了好几次才撕开。
他把“1”和“8”两个数字形状的蜡烛歪歪扭扭地插在蛋糕最中央,点燃,哑声开口。
“生日快乐,菀含。”
窗口忽然灌进一阵风。
微弱的火苗摇晃了一下,熄灭了。
像是林菀含回来了,却又走了,永远地走了。
一时间,沈羡胸腔的情绪像是要炸开,挤压着几乎要窒息。
他和林菀含,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呢?
……
林菀含没有亲人,最后还是沈羡主动提出帮她处理后事。
沈父从外地赶了回来。
他本以为回来是为了看凶手得到法律制裁,却没想到,先参加了林菀含的葬礼。
一个多月前,沈羡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被烧成了灰。
如今,他又要亲自把林菀含推进去。
沈羡的手死死抓着棺材的边缘,仿佛不松手,就能留住她一样。
沈父叹息道:“阿羡,松手吧,该让菀含安息了。”
沈羡双眼通红,声音发颤:“爸,我错了,我做错了太多事,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林叔叔……其实最该死的人应该是我。”
他怎么就不明白,林父走后,林菀含只有他了。
可他做了什么?
冷眼看着纪悦霸凌林菀含,残忍地撕开林菀含最痛的伤口,逼她承认自己的父亲是杀人犯。
沈父也红了眼眶,严肃说:“你的确做错了事,但最该死的人是杀人犯!如果不是他们,一切悲剧就不会发生!”
沈羡心一颤。
沈父将他拉到一旁,看着林菀含被推走。
沈羡双拳紧握,指甲扎疼了掌心,却让他保持清醒。
火焰让他又想起那天的蜡烛,明明感受不到灼热,胸口却烫得像是要烧出一个洞来。
“爸,我要上警校!”
他不会原谅自己对林菀含做过的错事。
可他更加不能原谅,那些枉顾人命的杀人犯!
这样的事,他不希望再在别人身上发生。
沈父擦拭了一下眼睛,声音有些哑:“你已经十八岁了,未来由你自己做主。”
接过小小的骨灰坛时,沈羡的手还在发颤。
他抖着唇,一字遍又一遍地呢喃:“对不起。”
他还记得那天,接到殡仪馆的电话,听到对方说是林父的骨灰,让他来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