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悠一口鲜血猛地吐出,沾染了宣铭邺向来洁净的龙袍。
宣铭邺呼吸一窒,看向殷悠绝望的面容,瞳孔骤然紧缩。
”殷悠……“
话还没说完,殷悠又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三日后了。
她不知道弟弟被丢去了那座乱葬岗,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娘亲。
殷砚堂进宫后,娘亲三番四次地交代她要照拂好他。
可砚堂他死了。
殷虞朵毫不关心,得知她苏醒了,变着法子的找她的不痛快。
让她在众人面前学狗爬,学狗叫,甚至用抽狗的鞭子抽她。
就连宫人们都默认了,殷悠再不是尊贵的皇后娘娘,而是一个供殷虞朵取乐的玩具。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落下,卷着冷意打在殷悠的身上。
殷悠拿着抹布的手止不住地打颤,指节僵硬得几乎无法弯曲,每一次擦拭都像是用尽全力,却又在下一秒被抽走所有力气。
下一瞬,一双玄色龙纹靴踩住她抹布的一角。宣铭邺嫌恶地睨着她,声音比屋外的雨还冷。”擦个地而已,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殷悠的眼睫颤了颤,视线因高烧而涣散,连带着说话都没力气。
”臣妾没有装,臣妾真的要死了……“
宣铭邺掐着她的下巴。
”哪一个宫***的活不比你更多,你不过是擦个地,至于要死要活?“
这话就像一根利刺,狠狠扎在她胸口,刺得五脏六腑都开始疼了起来。
宣铭邺指尖用力甩开她,厌恶地移开眸子,转身就要走。
殷悠却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随时会被风飘散。
”是不是我死了,你也会这样头也不回地走?“宣铭邺冷笑:”是,记得死远点,别脏了虞朵的眼。“
说完,头也不回朝内室走去。
很快,内室就传来两人暧昧不清的声音。殷悠一颗心像是破了洞,怎么都补不上。恍惚间,她想到了还在丞相府的娘亲。
得知殷砚堂死亡,她会怨她吗?怨她没有照顾好他。
思及此,殷悠嘴角扯出一抹悲凉的弧度。也好,这样她死了,娘亲也不至于太过伤心。次日,宫宴。
宣铭邺难得带她出席,刚踏进殿门,一群蛮子的眼神齐刷刷黏在她身上。
殷悠攥紧了手,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臣妾身子不适,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