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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破产后,丈夫瘫痪在床,寡嫂是石女被人嫌弃,家里只有我带着儿子撑起一切,一天打八份工。

儿子因营养不良发育迟缓,五岁还没三岁的小孩高。

某天我在烈日搬砖后累到昏厥,儿子哭着跑去叫人,却被包工头养的狗活活咬死。

我找到他时,只剩下一滩血水。

我哭到昏死,但想到老公需要钱治病,不得不选择收下赔偿款和解。

可就在我收拾儿子的遗物小熊时,却无意发现里面的录音,竟是丈夫和寡嫂的对话:

"装瘫痪才能不碰她,为你守身,省得你看见我们睡在一起闹心。"

"叙白,你对我真好,可你骗她说公司破产,却偷偷转到我名下,会不会对知棠太不公平了?"

程叙白毫无愧疚,嗤笑一声:

"公平?你连床笫之欢都不能享受,这难道就公平吗?"

1.

听到这些我浑身发冷,心如刀割,呕出一口血后跌倒在地。

林悦打开门,看到我倒地上,她表情嫌弃,语气却很关切:

"知棠,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快,我扶你起来。"说着她假装伸手扶我。

"不用。"

我躲开她的手自己爬起来,她语气瞬间变得委屈。

"原来知棠一直这么嫌恶我……从第一次知道我是石女时,你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我知道,你觉得我晦气,跟正常女人不一样……"

里屋传来程叙白愤怒的声音,"许知棠,大嫂好心扶你,你什么态度?"

林悦慌忙转身扑到程叙白身边,声音带着哭腔:"叙白别气坏了身子,知棠她肯定是太累了才会这样……"

说完,她推着轮椅走到门口,"知棠,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带叙白去做康复训练。"经过我时,得意的挑了挑眉。

程叙白全程没看我一眼,也没注意到我胸 前的血渍。

他们走后,我一个人坐在客厅,流泪看着小宝的简笔画。

画上好几个小朋友手牵手围在一起,小宝在中间开心的笑着。

旁边用铅笔歪歪扭扭写着:等爸爸好了,我要交很多好朋友!

我心疼的喘不过气,为了攒钱给程叙白复健,小宝连幼儿园都没上。小区的小朋友也因为他穿的破,都不和他玩,他一个朋友也没有。

他常常眼巴巴看着别的小朋友一起做游戏、吃零食,眼里都是羡慕。

有一次,小宝***嘴唇看别人吃鸡腿,被我看见后,心疼的给他买了四只鸡腿。

小宝把两只都给了程叙白,一只给了我,自己只留了一只,揣在怀里半天不舍得吃,最后都酸了,他却吃的津津有味。

小宝到死都不知道,所有的苦难都是他最爱的爸爸造成的。

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他还在烈日下跌跌撞撞地奔跑,想为晕倒的妈妈求救。

在小宝单纯的世界里,爸爸永远是那个需要被照顾的病人。

却不知这只是爸爸为编造的谎言。

想起这些,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我懂事的小宝,短短的一生受了那么多苦……

这一 夜,我躺在小宝的小床上,闻着被子上残留的小宝的味道,流泪到天亮。

而程叙白和林悦一 夜未归,这两人丝毫不害怕我会发现。可我就算再傻,也知道没有什么康复训练需要做一天一 夜。

当初程叙白突然瘫痪,公司紧接着破产。

生活一落千丈,我一个人撑起了这个家,每天不停歇的找***,

这时林悦主动提出帮我照顾程叙白,我感动的说不出话,觉得自己真是幸运遇到了这么善良的妯娌。

谁能想到我和小宝在外风吹雨淋,程叙白和林悦却在家里卿卿我我,甚至连公司的所有权,程叙白都转给了林悦。

就连小宝被野狗生生咬死的那天,两人都在呢喃亲热。

2.

天亮了,

我坐着公交车来到殡仪馆,想要带我的小宝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却被法医告知孩子的遗体太残破,要修复好还需七天时间。

从殡仪馆出来,我木然穿行在热闹的大街上,不知不觉走到了程叙白曾经的公司楼下。

我和小宝每天奔波在各个工地和废品站,从没机会来过这样繁华的地方。

小宝到死也不知道,这座市中心最繁华地段的大厦是他"瘫痪在床"爸爸的产业。

大厦巨型LED屏突然亮起,林悦倚在限量版豪车上,程叙白半跪献花的画面铺满整个屏幕。

鲜红字幕滚动:"悦悦宝贝生日快乐,千万豪车不及你一笑。"路人纷纷驻足拍照。我看着这刺眼的一幕,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下。

我想起小宝永远不合身的补丁衣裳,想起他蹲在工地啃冷馒头的模样,

想起他被狗撕咬后,那摊渗进泥土里再也擦不干净的血。

此刻都化作尖刺扎进心脏。

这些年我打八份工攥在掌心的硬币,省吃俭用存下的每一分钱,

甚至小宝用命换来的赔偿款,竟连那辆豪车轮胎上的镀金装饰都买不起。

我瘫坐在地上,泪水混着鼻涕往下淌,像个疯子一样失声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引擎声。那辆LED屏上的银色迈***稳稳停在我面前。

程叙白西装笔挺地跨出车,哪还有一点瘫痪的样子,

和我对视一眼的瞬间,我看见程叙白瞳孔剧烈收缩,眼里闪过慌张,可下一秒他就扬起嘴角,

"知棠,你怎么在这里?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我的腿好了!医生说这简直是医学奇迹!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

我看着他极力圆谎的样子,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见我一身狼狈,程叙白满脸愧疚,"知棠,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以后换我照顾你和小宝,再也不让你们受苦。"

他牵起我的手,将我带进车里,动作轻柔的擦去我膝盖上的尘土。

车上一股林悦的香水味混合着腥味,呛得我胃里一阵翻滚,一股酸水涌上喉头。

程叙白见我脸色苍白,伸手想摸我的额头,被我偏头躲开。

"为什么不高兴?"程叙白终于沉不住气,脸上的笑意消失。

"你不是天天盼着我好起来?现在我能站起来了,我们一家三口能过好日子了,你又摆出这幅倒胃口样子给谁看?"

我心里一阵讽刺,多可笑的"一家三口",小宝都不在了,哪来的一家三口?

程叙白见我沉默不语,脸上的不耐越来越明显。

他扯了扯领带,不耐烦地转移话题:“小宝人呢?送去你爸那了?”

我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他居然连我爸去世的事都不记得了?

我爸走得那么辛苦,查出肺癌晚期后,怕花钱坚持不肯住院,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

还总说"别耽误了叙白,他养病需要钱。"

小宝天天放学就去工地捡废品,想给姥爷和爸爸攒医药费。

可现在,程叙白穿着笔挺的西装,开着豪车,连我爸埋在哪座坟头都忘了。

我心头酸涩,眼泪不自觉流了出来。

程叙白听到我的抽吸声,皱了皱眉,语气缓和下来:

"好了,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小宝在你爸那多待几天也好,咱们也能好好过二人世界。"

他伸手轻轻捏了捏我的肩膀,"我在家里给你准备了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认命般闭上眼睛,侧过头,不想他看到我的眼泪。

回到家里,程叙拿出丝绒礼盒,一条手链静静躺在里面。

他动作轻柔地将手链戴在我手腕:

"晚上有个宴会,你就戴着它出席吧。这些年让你受苦了,以后我会把最好的都给你。"

我盯着腕间的手链,心里毫无波澜。

一个谎话连篇的男人,送再真的首饰又有什么用。

3.

宴会厅上,我穿着连衣裙站在程叙白身边。

自从程叙白"瘫痪",我为了筹钱卖了所有的衣服首饰。

每天穿着雇主发的工服。

这件洗的褪色的连衣裙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最体面的衣服,却还是招来了无数异样的眼光。

我站在人群中感觉自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滑稽。

就在这时,林悦穿着高定礼服款款而来,脖子上价值千万的火彩钻石项链熠熠生辉。

林悦明艳的身影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程叙白眼里的惊艳毫不遮掩。

"知棠也在啊。"

林悦走到我面前,故意俯身展示项链,"你手腕上手链好眼熟啊,这款是买这条项链才送的赠品吧?"

我盯着腕间黯淡的金属手链,自嘲地勾起嘴角。

果然,所谓"最好的",不过是别人施舍的边角料。

我面无表情道,"抱歉,我去趟休息室。"

我刚推开休息室的门,林悦紧跟着挤了进来。

"许知棠,你儿子呢?怎么没带他来见见世面?不会是……"

她拖长尾音,"死了吧?"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小宝去世的事我没告诉任何人,除了包工头和殡仪馆,不可能有人知道。

"你再说一遍?"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林悦轻笑出声,"怎么,说中了?"

话音未落,她突然抬起腿,尖细的高跟鞋狠狠踹在我的小腹。

剧痛从小腹炸开,我眼前一黑,摔在地上。

许知棠翻出包里的修眉刀,毫不犹豫划向自己手掌。

鲜血涌出,"救命啊!"她突然尖叫起来。

门被撞开,程叙白冲进来,一把将林悦护在身后。

"许知棠,你疯了?!"

林悦往程叙白怀里缩了缩,

"叙白,我只是问了句小宝怎么没来……知棠突然就发疯,说我生不了孩子,天天盯着别人的儿子。"

小腹痛的我冷汗直冒,根本说不出话。

见我不解释,程叙白脸色更难看了。

他捡起落在一旁上的眉刀,看都没看就朝着我扔过来。

刀片划过额头,火辣辣的疼,血顺着眉毛往下流,糊住了眼睛。

"许知棠,悦悦天生残缺已经够难过了,你还要拿生育的事往她伤口上撒盐?这些年你在工地粗鄙惯了,连最基本的教养都没了?"

说完程叙白小心翼翼抱起林悦,转身就往门外走,没看到我身下缓缓渗出的鲜血。

小腹的剧痛一阵接着一阵,冷汗湿透了后背,眼前发黑。

门外突然传来刺耳的议论声

"打的好!听说程总瘫痪时全靠程家大嫂忙前忙后,她倒好,天天不着家,指不定在哪个野男人怀里逍遥呢!"

"可不是嘛!"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跟着嗤笑,

"叙白刚能站起来,她就开始发疯,欺负个不能生育的寡妇,这心肠也太歹毒了!还好程总明事理,知道谁是人谁是鬼!"

意识在议论声中渐渐模糊。

4.

再醒来我躺在病床上,小腹像被碾过一样剧痛。

"你可算醒了。"旁边传来护士带着惋惜的声音,

"子宫因为外伤大出血,为了保命只能摘除了。以后没法再生育,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眼泪夺眶而出,我摸了摸小腹,那里有两道刀疤。

一道是生小宝时留下的,那时候程叙白守在产房外,摸着我肚子说要一辈子对我好。

另一道新疤还在渗着血,提醒我这辈子再也当不了妈妈了。

这时,床头的手机突然响起,法医告诉我小宝的遗体缝合好了,今天可以去领骨灰。

我不顾还在渗血的伤口连忙办了出院,坐公交车往殡仪馆赶。

小腹剧烈坠痛,伤口随着车的颠簸传来阵阵撕裂的剧痛,我死死咬住下唇,偏头避开乘客打量的目光。

抱着骨灰坛从殡仪馆出来时,艳阳高照,而我却挥身冰凉。

想到小宝软软的小身体装进了眼前毫无温度的坛子,我心就像被揪住一样痛。

我抱着坛子浑浑噩噩游荡回家,打开家门,就看到程叙白亲昵的帮林悦吹头发。

见我进来,程叙白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大嫂手受伤了,我帮她吹个头而已。"

我没给他们一个眼神,径直走进卧室,翻出两张机票,连同小宝的骨灰坛一起装进包里。

我背着包往门口走去,林悦却突然大叫起来:

"叙白你快看,知棠好像来大姨妈了……"

我低头,蜿蜒的血迹顺着小腿流下,滴在了地上。

程叙白满脸嫌恶:"许知棠,你有完没完?来个生理期也要在悦悦面前炫耀吗?真是太让人恶心了!"

林悦在一旁面露委屈,却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夸张的大喊:"咦?"

"知棠的量未免太多了,会不会是怀孕了!不过叙白你瘫痪那么久,知棠怎么会怀孕了呢……"说完露出一个欲言又止的表情。

程叙白的表情由嫌恶转变为猜疑,他盯着我腿间的血迹,脸色变得铁青。

林悦看他迟迟不动,上前夺走了我的背包"这该不会是情 夫送的东西吧,神神秘秘的……"

林悦一把拉开背包拉链,两张机票滑了出来。程叙白捡起机票,上面的出发日期刺得他眼睛生疼。

"许知棠,你还真要带着野种跑路?"他气得太阳穴直跳,把机票狠狠摔在我脸上。

我疼得弯下腰,小腹的伤口像被人撕开。

还没等我说话,林悦又从包里拽出个瓷坛,故意举得高高的:"这是什么?你情夫送的定情信物?"

"还给我!"我猛地扑过去抢,可伤口疼得浑身发软,根本使不上劲。

争抢间,骨灰坛"啪"地摔在地上,瓷片四溅。林悦尖叫一声,手腕被划出道血口子。

"你疯了?!"

程叙白冲过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不等我解释,巴掌重重落在我脸上。

我眼前一黑,摔在满地瓷片上,小腹传来钻心的痛,小宝的骨灰散落满地。

程叙白踢开脚边的骨灰,嗤笑一声:

"从哪又搞来的符灰?天天搞这些迷信的东西,怪不得我瘫痪这么久都好不了,原来家里供着个灾星!"

他话音落下,记忆如利刃般割开我的心脏。

那年寒冬,我为了给他求平安,在结冰的山路上一步一叩首,额头鲜血混着雪水,只为山顶寺庙那一小包符灰。

我哭喊着扑到地上,用手胡乱捧起散落的骨灰,却被程叙白一脚踢开。

我声嘶力竭地喊着,抬头时正对上他冰冷的眼神。

我一字一句,几乎咬着血说出来:"那是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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