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说你几句你不乐意了？我这辈子还头一次见偏心偏成你这样的妈！”杜母冷笑一声，嚷得更大声。“偏心怎么了？人的心本来就偏的，我就更喜欢我们家老二，什么好的都该是她的！”...
这一瞬，杜雨棠只觉脑子里有根弦在铮铮作响。
她怎么也没想到，杜母能为了这留学名额，把亲生女儿诬告到教育厅。
见杜雨棠发愣，同事着急道：“现在区里的纪委都来了，要查你呢！”
国家培养一个留学生的投入不菲，面对这样的举报，自然会相当重视。
杜雨棠还没说话，杜霞就已经大惊失色：“姐，这可怎么办啊？！”
这话简单又高明。
旁人听了，就会觉得杜雨棠真的有鬼。
那同事面色已经惊疑不定，方斯年的脸色更是黑沉一片：“杜雨棠，要是真有什么问题，你最好主动去承认错误！”
要是杜雨棠真体检作假，方父这个厂长也会受到波及。
方斯年的反应，却让杜雨棠本来还有些慌的心静了下来。
她瞥方斯年一眼，反问道：“厂里管的体检，我能有什么问题？”
“我不是这个意思……”
方斯年也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的话不妥，又想到杜雨棠说要离婚，下意识就去拉她手。
杜雨棠却没给他机会，先一步转了身。
方斯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心一瞬间空落。
杜雨棠很快跟着同事来到厂工办。
这里已经围了乌泱泱一大片人。
方父冷着脸让杜雨棠上前，对旁边的纪委说：“为了配合您调查，杜雨棠已经找来了。”
从表情，杜雨棠就能看出方父对自己的不满。
但她很平静，说：“纪委同志，您好，我就是杜雨棠。”
她一出现，看热闹的人说得更厉害了。
“杜大姐也真忍心，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去举报去了。”
“我看这是大义灭亲！谁不知道杜雨棠是方厂长儿媳，天天坐厂工会享清福，我早说了这留学名额也是厂长安排的！”
“当时体检是在厂子里办的，这事儿往大了说，就是整个厂子的领导都帮着杜雨棠作假，要真查出什么问题来，那些领导都别想继续干了！”
方父和厂里其他领导的脸都黑了。
纪委也似笑非笑地施压：“方厂长啊，有这层关系，不会真顺手改了体检结果吧？”
“哪儿能啊。”方父慌乱不已，“咱们厂里干什么都是透明公开的，怎么会徇私呢！”
杜雨棠却不慌不乱地插话：“纪委同志，我的资料随便您查，有问题我就会接受组织的处理结果。”
纪委有些诧异地看着杜雨棠。
见这姑娘态度端正，眼神清明，也不像会作假的人。
纪委缓和了态度，稍一颔首：“行，那咱们一块去查验查验。”
一行人往前走，方斯年也走到杜雨棠旁边。
“雨棠，你没事儿吧？”
杜雨棠淡声回道：“真有事我也会一个人担，扯不上你们方家。”
方斯年被她刺了一下，脸色沉了：“你早把名额让给小霞，你妈也不至于闹出这种事来。”
杜雨棠怔然片刻，很快扯出个释然的笑：“你说得对。”
说完，她头也没回，大步往前。
杜雨棠跟着纪委查完档案，又被带着去医院进行了第二次体检。
结果明天才能出来，杜雨棠镇定地回了机械厂宿舍。
她直接去找杜母，刚上楼就听见她在和邻居吵架。
“怎么了，说你几句你不乐意了？我这辈子还头一次见偏心偏成你这样的妈！”
杜母冷笑一声，嚷得更大声。
“偏心怎么了？人的心本来就偏的，我就更喜欢我们家老二，什么好的都该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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