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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海风有些凉，半夜下了雨。
乔言一晚上都没有睡，失眠的坐在窗边，看着窗外飘落的桂花。
裹紧了身上的外衣，乔言伸手去接窗外的落叶。
小时候，爸爸在她窗外种上一棵桂花树，他说要让他的宝贝女儿醒来就能闻到桂花的香气。
乔言笑了一下，好像一切的美好都在昨天。
……
第二日清晨。
很显然，谭松臣也失眠了，太阳还没升起就已经在院落清扫树叶了。
夜里下雨，白天阳光倒是不错。
乔言眼眶有些胀痛，走出门外。“早啊。”
“早。”谭松臣依旧如同之前一样，就好像昨夜表白的人不是他。
乔言倒是也没有觉得尴尬，和他一起去了陈爷爷那边，留了些礼物和钱。
“以后，你想回来……我就陪你回来。”离开的路上，谭松臣看了乔言一眼。
乔言只是点头。“谢谢。”
陈爷爷给了很多的特产，有他亲自晾晒的鱼干儿，还有自家种的萝卜和青菜。
“今天可以搬过来了？”乔言见所有的东西都是谭松臣抱着，有些想笑。
“嗯。”谭松臣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乔言突然很想给谭松臣拍张照片，这种乡村风格的编织袋，配上他这个接近一米九的大帅哥，居然有不一样的潮流感。
“谭松臣，谢谢你，我很开心。”
上了回去的公交车，乔言安静的看着窗外，她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她一直在逃避的，终于鼓起勇气面对。
回忆是最痛苦的事情，却也是人最宝贵的记忆。
因为曾经拥有，所以才变得美丽。
“你知道吗？流星之所以美，是因为它消失的早，只留下了一道美丽的痕迹。”
乔言小声说着，像是在问谭松臣，又像是自言自语。
谭松臣心口发紧的生疼，什么都没说。
他希望乔言好好活下去。
三个半小时的长途路程，一路有些颠簸。
乔言靠在车窗上睡了过去，谭松臣小心的将手垫在她的脑袋下。
长途车十分安静，除了几个中途下车的老人，只剩下乔言和谭松臣。
侧目看着睡着的乔言，谭松臣眼底的视线越发复杂。
他要拿乔言怎么办？
……
“言言，同学聚会以后，大家都知道你是谭松臣的女朋友了，还有狗仔拍你们，真过分。”
韩苗在乔言的出租屋，穿着睡衣，敷着面膜。
乔言从浴室出来，随意的拍了个保湿水。
“太不公平了，我这张脸花了大价钱，居然不如你只拍个保湿水。”
乔言看着糊了一脸绿泥的韩苗，想笑。“你还不去上班？”
“今天休班，跟我去个地方。”韩苗拉着乔言的手。
“不行，我得去面试。”乔言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匆匆忙忙准备离开。
“我也是带你去面试的，华夏传媒人事部的人说，公司现在缺一个经纪人，你在业务和能力方面都是没有问题的工资待遇超级丰厚。”
韩苗冲乔言眨眼。
“不行，我没有接触过这一行。”乔言边收拾东西，边往外跑，她要等公交车。
“你是学管理的，怎么就不行了？言言，你别和钱过不去，言言！年薪百万！”
乔言跑到门外，停下脚步，眼神灼灼的回头看着韩苗。“好好说话。”
“真没跟你开玩笑，当然了……一开始可能带几个新人。你要知道，影后罗红马上就要转幕后了，若是再带一个影后影帝，你想想，那可不只是年薪百万。”
乔言眯了眯眼睛，嫌弃的看着韩苗。“好好吃饭，少做梦，华夏不可能要我，我先走啦！”
匆匆忙忙的跑下楼，乔言去赶公交车。
为了能顺利找到工作，乔言这次投的简历远离海城市中心。
光是换乘公交车和地铁就要两个多小时的路程，这样乔言不得不早上五点就要起床收拾，然后出门。
若是赶不上公交车，怕是连早饭都没得吃。
慌慌张张的跑上公交车，乔言的心跳和呼吸越发急促，看着手里刚买的蒸包，乔言一点胃口都没有。
“啊！”这个时间段，公交车上全是老年人，乔言被挤到了最角落里，脑袋磕在了玻璃窗上，眼前发黑。
缓了很久，器哦啊眼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被站着挤了一路，乔言根本没有时间吃东西。
包子已经凉透了，乔言看了看叹了口气。
装在包里，乔言走进公司。
“你好，我叫乔言，我是来应聘的。”
前台接待的小姑娘冲乔言笑了一下。“这边走。”
乔言紧张的跟在小姑娘身后，走进人事部办公室。
“乔小姐是吧？我们可以同意你任职，但是……你要的职位我们现在不缺，若是愿意从基层做起……”
乔言愣了一下，手指收紧了一下。“基层是？”
“我们旗下的产品缺线下销售人员，这是几个商场的名单，你若是觉得能做，就去跑跑试试。”人事部的人将名单给了乔言，起身就走了。
乔言看着手里的名单，思索了片刻。
既然来了，还是去试试吧。
“那个女的就是陆晚清经纪人说的？她怎么得罪陆晚清了？”
“看着挺漂亮的，去跑线下，那得受罪了。”
“经理给她的那个名单上有惠安超市，那个采购部经理是个变态，听说去谈合作的销售员都被他……报警都没用，老油条了。”
见乔言离开公司，前台的小姑娘窃窃私语，还有些可怜乔言。
……
河下超市。
乔言紧张的握着名单，看着人事部景黎发给她的产品资料。“你好……我想见一下你们采购部经理。”
几个工作人员看了乔言一眼。“去那边排队！”
乔言张了张嘴，一脸震惊，那排队等着的人没有五十也有四十五。
队伍都要排到门外去了。
乔言也没有干过这种工作，但她尊重每一份职业。
当初刚去海悦的时候，为了给海悦谈下合作，也是一整天等在客户公司外，就为了能见一面。
拿着资料走了过去，因为没有吃早饭，多少有些低血糖。
眼前发黑，乔言拿出冰冷的包子咬了一口。
几个后来的没有素质，往前插队，别人不同意，他们就站在了乔言前面。
乔言一下没站稳，冷包子也掉在了地上。
眼眶瞬间泛红，乔言委屈的鼻子发酸。
整整排了一上午，乔言才见到那个采购部经理。
“你好，我是东安的线下推销员，我想……”
“中午了，我们也得下班，你下午再来吧！”那人指了指时间，他们要去吃午饭。
“对不起，耽误您几分钟就可以，我已经等了一上午……”
“为了能进我们超市，等了三天的都有，你等一上午怎么了？”采购部经理是个中年女人，一把将乔言推开。
手机摔在了地上，屏幕碎裂。
乔言委屈的咬了咬唇角，没有再说话。
看了眼经理给的客户名单，下一个是惠安超市。
乔言揉了揉眉心，那还是先去下一个看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