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未定的萧尽欢被他随意推倒在地。季兰辞收回在背后的手下意识蜷缩成拳,眉头紧皱,扔下一句:“既然你还没死心未改,那晚饭就别吃了。”说完,便迅速离开了。...
想到此,季兰辞随手向萧尽欢扔去一柄剑。
剑出鞘,直冲冲地朝着她的面门而去。
丝毫没有顾及萧尽欢会接不到这种可能。
如果萧尽欢没有从前练武的功底,只怕会躲不过这一柄剑。
说不定,命都没了。
萧尽欢一个侧身,泛着寒光的剑擦着她的脸颊落地,发出铿锵的声音。
尽管她已经果断的拒绝了,却还是被迫地拿起了剑。
萧尽欢知道,今天这剑不舞,恐怕是不能罢休了。
剑柄握在手心,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
耳畔仿佛又有千军万马奔腾的声音。
不过只是片刻。
从前萧尽欢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各种兵器都运用的得心应手。
其中,耍剑更是天下一绝。
少年时,季兰辞在一旁弹琴,萧尽欢便在桃花树下舞剑,少年温润如玉,少女明艳张扬。
剑锋扬起许多花瓣,几乎迷了他们的眼睛。
而现在,萧尽欢拿着剑,站在季兰辞面前。
却一时间连剑该怎么握都忘了。
手里的剑陌生至极。
而她手上因练剑而留下的茧子,早就已经变成了柔软的嫩肉。
在江南花楼里,女子手上是不能有茧子的。
在床榻上伺候人,萧尽欢一身的伤疤被硬生生磨去,茧子也被强行撕掉,养成柔软的嫩肉。
手腕也因曾被挑断过筋脉,变得绵软无力。
在跳舞时,据说这样舞姿更加柔软动人。
剑柄在手心硌得生疼。
曾经铭记于心的招式,萧尽欢此时却怎么也使不出来,手腕软绵绵的。
她咬着牙,强行挽了一个剑花。
叮。
手里的剑不小心从手里滑了出去,将手心划破一道深深的血痕。
血花瞬间冒出来,将她的手染红。
她还因为剑脱手而出,一个没站稳,差点要摔倒。
季兰辞神色一惊,立马冲上前将萧尽欢抱入怀中,随后又意识到众人惊诧目光,迅速松开。
他侧开脸,冷声道:
“萧尽欢,是不是给你的惩罚还不够?居然还敢对我投怀送抱,还是死性不改!”
惊魂未定的萧尽欢被他随意推倒在地。
季兰辞收回在背后的手下意识蜷缩成拳,眉头紧皱,扔下一句:“既然你还没死心未改,那晚饭就别吃了。”
说完,便迅速离开了。
众人也跟着季兰辞,逐渐退散开来,继续入席。
萧尽欢躺在地上,捂着不停往外冒血的手,心里一片麻木。
没有人帮她。
她已经习惯了。
不会有人愿意帮她的。
过了良久,萧尽欢脸上因失血过多而惨白一片,她脱下外衣死死绑住手上的伤口,阻止它再流血。
随后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地朝着她的小院子走去。
她推开房门,躺在满是灰尘和霉味的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腹里空荡荡的,甚至还往上返着酸水。
她饿了整整一天,直接饿晕过去了。
江南偏好细腰。
萧尽欢在花楼里几乎日日挨饿,从未有吃饱过。
为了勒出腰肢的纤细线条,嬷嬷日日用布条紧紧裹住她的腰腹。
如今对于萧尽欢来说,挨饿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只是胃里翻涌着疼痛,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萧尽欢即便是昏迷了,也还是死死咬住嘴唇。
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呼救。
无论是求救还是求饶都没有用,不会有饭吃的。
说不定还会因为她出声呼救,而被打一顿。
“萧将军,萧将军,醒醒,醒醒!”
翠竹拍了拍萧尽欢的脸,见她醒来,才缓缓退到曲婉菱身后。
“萧将军,这都什么时候了?怎的还在睡?”
曲婉菱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一旁丫鬟手里捧着的水盆,心里划过一丝惋惜。
真可惜,萧尽欢醒了,这盆水没有派上用场。
“曲姑娘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