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瑶萧子衍资源带给大家,作者萧子衍擅长宠虐交加,文风独树一帜!作品受数万人追捧,极具价值,人物塑造深受读者喜欢,套路到极致也是成功!总之,这本书能够让人眼前一亮!...
“谁让你开的枪?我特么让你毙他了吗?”萧子衍怒吼。“为了保护大帅的安全,我只能如此。”张副官低声回应。他的首要职责,便是不惜一切代价守护萧子衍。萧子衍还想说什么,却猛吐一口鲜血,直直昏死过去。...
那开枪之人步步朝萧子衍走来,手中的枪口还冒着热烟。
“想不到吧?”
男人沙哑着嗓子,眼眸中尽是得意兴奋之笑。
“你……不是被毙了吗?”萧子衍吐了一口血,怒瞪此人。
这个人便是之前管朱瑶叫主子的死囚,也是朝她开枪,害她坠崖之人。
“被毙的是我兄弟,我这不是看大帅和夫人情深义重,特意让你们两夫妻死一把枪下!”
死囚阴冷一笑,抬脚就要将萧子衍踹下悬崖。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子衍迅速拿出腰际的枪精准朝死囚的手腕开了一枪。
“啊!”死囚痛得咧嘴一叫,手中的枪也滑落之地。
萧子衍一个扫腿,将那枪甩至崖下,然后将死囚反手禁锢在地,拿枪比着他太阳穴。
“饶命,饶命……”死囚脸色一白,瞬间失了锐气。
“为什么要杀她?”萧子衍抬脚踩着死囚的颈脖,神情渗人。
“小的也只是听命行事,不敢不从啊……”死囚急忙解释,“毕竟我们从牢里活着出来就已经是重生,怎么还会铤而走险不知死活呢……”
“到底是谁命令的你们?又是谁从牢房中将你们放出来?”萧子衍厉声质问,却因太激动又吐了几口血。
死囚眼皮一跳,连忙说道:“大帅您快放开我,您这样会失血过多昏迷,到时候您杀不了我也救不了自己了。”
萧子衍却不以为然,直接将脚下力道又重了几分。
“说!”他是真恨不得将此人碎尸万段,可这死囚掌握着的重要信息却让他不得不忍住杀意。
他的军队里,有内奸,他必须铲除干净。
“是您的……”死囚只想活命,已顾不得其他。
可他刚一开口,便被不远处丛林里的人一枪击中头颅,直接丧命。
萧子衍一愣,如猎豹般的眼眸直直射向枪声方向。
张副官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三个人。
“快带大帅去医院!”张副官吩咐道。
萧子衍却支撑着起来,抬起沾血的手又给了张副官一个巴掌。
“谁让你开的枪?我特么让你毙他了吗?”萧子衍怒吼。
“为了保护大帅的安全,我只能如此。”张副官低声回应。
他的首要职责,便是不惜一切代价守护萧子衍。
萧子衍还想说什么,却猛吐一口鲜血,直直昏死过去。
待他醒来,已经躺在了家中的大床上。
苏清清正哭哭啼啼的坐在一侧抹眼泪,家庭医生正给他伤口缠纱带。
“大帅,您可醒来了,吓死清清了……”苏清清又哭又笑,旁边的下人也跟着松了口气。
萧子衍揉了揉脑袋,他目前思绪还混乱滤昼得很,很多事堆积在一起,让他思考起来都无比吃力。
“张副官呢?”他想起了关键。
“副官正跪在门外,说没有经过您同意便杀了人,请您赎罪呢。”苏清清小声回应道。
她打量了一番萧子衍神色,又小心翼翼补充了一句:“副官一心向您,大帅您就别生气了。”
“让他进来,你们都退出去。”萧子衍头痛得厉害,却也清楚必须处理正事。
苏清清皱了皱眉,还是拿手帕擦了擦眼角,然后带着众人离开房间。
不一会儿,张副官走了进来。
可能因为跪太久,走路还有些瘸。
“找到夫人了吗?”萧子衍深一口气,眸子里尽是哀愁。
“官职不变,薪资降级,自己去领罚吧。”萧子衍对自己的爱将也是爱恨交织。“是。”张副官没有任何反驳的情绪,默默起来准备往外走。萧子衍突然叫住他:“等找到夫人,再将功补过。”...
张副官愣了愣,轻轻摇头:“崖底湿滑,没有直达小道,派去的人还没回来。”
“张斌,你跟了我多久了?”萧子衍捏了捏眉心,声音憔悴。
“回大帅,四年了。”张副官的声音有些低沉。
“这四年间,你从一个无名小卒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官,自是深得我喜欢……但今天,你却连着做错了三件事!”萧子衍的声音愈见发冷。
张副官立马跪了下来,没有丝毫犹豫。
“我的命是大帅的。”
“我要你的命有何用?我要的是你的听命!”萧子衍将床边的玻璃杯砸在张副官脚边,瞬间碎裂一地。
“那两个死囚如何从牢里逃脱,为何要伤害本帅夫人,本可以严刑拷打审问一番,你却一枪毙命!
我命你亲自送苏姨太回府,但你却一直在林子里没走!你是翅膀硬了还是别的目的?”
萧子衍一想起朱瑶从崖边坠落的画面,心里的窟窿又隐隐作疼。
“在我眼里,大帅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张副官语气不变,丝毫没有因为大帅夫人的死去而悲痛。
毕竟在他眼里,死是常事。
任何人的性命,都是蚁虫般不足挂齿,除了萧子衍的命。
“官职不变,薪资降级,自己去领罚吧。”萧子衍对自己的爱将也是爱恨交织。
“是。”张副官没有任何反驳的情绪,默默起来准备往外走。
萧子衍突然叫住他:“等找到夫人,再将功补过。”
张副官顿了顿,应声后便迅速离开。
萧子衍揉了揉太阳穴,他总觉得自己的脑袋即将炸裂。
那种痛到无法言说的感受,让他的心怎么都沉静下来。
萧子衍想起了朱瑶在最后说的那些话,他一点都不想去探明真相。
眼下一切,唯有找到她才最重要。
第三天,派去断崖底下搜寻的人终于传来了消息。
崖下是深不见底的江水,岸边有一只带血的布鞋,还有一只被野兽咬死的狼王。
朱瑶,没有找到。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怎么就找不到?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萧子衍怒吼着,将屋里搬得动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
从胸口冒出的寒意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恐惧到极点。
狼是群战动物,连狼王都能被那莫名野兽咬死,那奄奄一息的朱瑶呢?
萧子衍的脑袋里一片混沌,他连连摇头。
不,她瘦成那个样子,不会有野兽想吃她……
他费力安慰着自己,就像一个溺水挣扎的人,努力寻找可以自救的浮木。
可他伸手抓去,四周空荡荡,一切皆幻象,没有一线生机。
萧子衍像失心疯一样冲进了梨苑,床上的苏清清正发着高烧,整个人病恹恹。
“说!你怎么会孤身一人去了断崖?那些死囚为什么要绑你!”萧子衍对苏清清没有半分怜惜之意,直接将她的手腕攥得青紫。
毕竟这个女人只是自己解闷找乐的存在,若不是因为怀了孕,母亲又催的急,他怎么会硬将她带回帅府。
可自打她进府,一堆堆破事接踵而来,让他昏了头,也失去了曾视若珍宝的人。
那日自己收到匿名飞镖信,说朱瑶带领死囚越狱绑了正在坐月子的苏清清,要他孤身来断崖做个了结。
萧子衍火气上头,直奔断崖后,未曾多想便将事件定局。
可此刻细细回想,那个一咳就吐血的女人,真的有本事伙同两个死囚越狱,然后回北帅府绑了苏清清吗?
用脚趾头想,都没那可能。
他一定是疯了,才没有第一时间明辨是非。
萧子衍掐住苏清清的脖子,誓要将自己的忏悔化成愤怒,全都发泄在这个女人身上。
“咳咳……”苏清清本就高烧得脑袋发晕,此刻被萧子衍掐着脖子更是难受不已。
“大帅,清清什么都不知道……”
“清清只是想去看看姐姐,她却将我打晕……等我再醒来,人就已经被绑在了崖边,其他的我一概不知……”苏清清断断续续地解释着,声音中透着一丝委屈,“若是我自己去的崖边,怎么会孤身一人连个丫鬟都不带?你心底终究只有姐姐一人,清清和那死去的孩子连个落脚地都没有……”萧子衍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怒火渐渐平息。...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离死亡如此之近,那窒息感让她近乎昏厥。
之前生孩子和绑在崖边吹冷风,都没能让她觉得这般害怕过。
“清清不想死……大帅……”苏清清每一个字都吐得无比艰难。
萧子衍听着这话,却突然红了眼眶:“她也不想死……她也不想死啊……”
他手下的力度弱了几分,苏清清便竭尽全力挣脱开来,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清清只是想去看看姐姐,她却将我打晕……等我再醒来,人就已经被绑在了崖边,其他的我一概不知……”苏清清断断续续地解释着,声音中透着一丝委屈,“若是我自己去的崖边,怎么会孤身一人连个丫鬟都不带?你心底终究只有姐姐一人,清清和那死去的孩子连个落脚地都没有……”
萧子衍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怒火渐渐平息。
“等出了月子,你就回别苑待着吧。”他给苏清清下达了命令。
苏清清鼓大眼睛,不敢置信看着他:“大帅,您不要清清了?”
“要不是因为怀孕,你以为你有资格进帅府?”萧子衍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柔情,“在别苑里,吃的穿的用的,一样都不会让你比现在少,你要是不乐意,就自谋生路去吧。”
他说完便不再等苏清清回应,直接大步离开。
若不是念在这个女人给自己生过孩子的份上,萧子衍也不会替她考虑这些。
看着萧子衍离开的背影,苏清清咬碎了牙往肚里吞,气得浑身发颤。
那个女人都死了,自己还不能动摇她在他心底的地位吗?
本以为她一死,那大帅夫人的位置就非自己莫属,没想到他居然要赶自己走!
苏清清捏紧了棉被,眼眸中闪过一丝阴鸷。
她好不容易进了北帅府,绝不会这么轻易离开!
……
天气由冷转暖,萧条的树枝都冒出了尖尖绿芽,四处显得一片生机勃勃。
“嘀嗒”
湖面融化,泉水也叮咚畅响。
林间的鸟儿挥舞着翅膀,从这棵树飞到另一棵树上,无比欢快。
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美好。
“咳咳……”一阵带喘的咳嗽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鸟儿们飞蹿到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中躲了起来,
消失无声。
一个身穿粗麻布衣,面色苍白的女子弯腰在地上扯着药草。
她放至鼻翼下嗅了嗅,随即放入了嘴中。
“贺大夫,我找到了木蝴蝶!”她的声音在山谷中回音缭绕。
身背竹篓的贺寒走了过来,看向女子的神情透着一丝无奈:“小瑶,是药三分毒,你身子弱,以后就别以身试药了。”
那布衣女子,也就是失踪数月的朱瑶轻轻一笑,小心翼翼扯起地上的草药放至了贺寒身后的竹篓中。
“我的命是贺大夫捡回来的,除了帮你找找草药,其他的我也无以回报。”
朱瑶轻声说着,又咳嗽了几声。
回想起鬼门关走过的那一遭,她现在还心有余悸。
那日她坠落悬崖,还没落地便已经昏迷,等她醒来自己已经躺在了小木屋的草床上,浑身扎满了银针。
那坐在床边施针之人,便是贺寒。
原来那天她往下坠时,贺寒正在底下采药。
他觉察到异样,仰头一看,便看到一个不明物被崖壁上的枯枝拌了几下,再滚落下来。
贺寒没有多想,直接丢了竹篓就伸手去接。
奈何冲击力还是很大,贺寒抱着朱瑶重重摔落。
朱瑶除了枪伤,就是几处轻微的皮外伤。
贺寒则手腕直接脱臼,但他也忍着疼痛将昏迷不醒的朱瑶抱回了木屋。
朱瑶在床上昏迷了七天七夜,才醒过来。
爱至骨髓的男人要杀她,这个陌生男人却竭尽全力在救她。
原本只打算小住一阵,结果“天降朱瑶”,这一留便是大半年。贺寒没想太多,难得遇上朱瑶这样一个疑难杂症的患者,他简直是倾尽了毕生所学的医术,一股脑全砸在了她身上。若是把她治好了,那以后回去见到爷爷,一定可以昂首挺胸地说自己是个合格的中医。...
“你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贺寒温和一笑,背着竹篓朝木屋的方向走去。
贺家乃中医世家,贺寒父亲却非要学西医,贺寒为了不让爷爷失望,便一直秉从爷爷教诲,从小接受中医文化的熏陶,继承衣钵。
木屋内。
朱瑶解开布衣,在草床上趴下,露出光洁的后背。
那蝴蝶骨中央,有一个紫红狰狞的伤疤。
贺寒看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杂质,径直在床边坐下,拿出银针消毒。
“贺大夫,今日又要扎满整背吗?”朱瑶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银针,早已习惯。
“不,只扎肺腧反射区,我不赶紧把你这咳嗽给治好,你怕是养不胖的。”贺寒将针扎下,快速准确,神情严肃认真。
贺寒自小跟爷爷居住山中,鲜少过问城中战事,自他经手的病人更是少之又少。
他在药书上查阅到,这座山里野生草药品种繁多,便离开爷爷来这里搭建了木屋。
原本只打算小住一阵,结果“天降朱瑶”,这一留便是大半年。
贺寒没想太多,难得遇上朱瑶这样一个疑难杂症的患者,他简直是倾尽了毕生所学的医术,一股脑全砸在了她身上。
若是把她治好了,那以后回去见到爷爷,一定可以昂首挺胸地说自己是个合格的中医。
“小瑶,你真的不打算回去看看吗?”贺寒想起朱瑶昏迷时一直念叨的名字,心底隐隐有了想探究的念头。
朱瑶神情一滞,抓着枕头的手紧了几分。
“家都没了,还回去干什么……”她喃喃说道。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心情是决定身体健不健康的关键,你一定要保持好心情,我的治疗才能起到效果。”贺寒收拾银针,随即后转身子。
朱瑶也坐了起来,将身上的布衣穿戴整齐。
“为了证明你医术高超,我一定会好好活着,行了吧?”朱瑶打趣说道。
贺寒漆黑的眼眸瞬间亮晶晶,看向朱瑶的神情多了几丝烟火味。
“行,那就这样说好了……为了我,你要好好活着!”
朱瑶愣了愣,有些接不上话。
贺寒慢半拍也意识到自己话里的种升温的旋律,连连转移话题:“你长命百岁了,我也会载入史册。”
朱瑶噗嗤一笑,对着贺寒竖起了大拇指:“那就提前恭祝贺大夫名留千古!”
小日子过得温温顺顺,朱瑶也如贺寒所期盼,整日脸上都挂着浅笑。
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眼眸中的忧愁,浓得能让人溺亡。
自己离开了这么久,那个男人可有一丁点儿难过?
他是否有去调查那日的真相,弄清苏清清的真面目,以及那孩子的生父到底是何人?
朱瑶叹了口气,看着窗外被薄云遮住的弯月。
自己为什么要想他?那个男人可是毫不留情地朝自己心口开了一枪……
她不该忘记那些痛苦。
可她也说过,不想在所剩无几的生命中,还留时间去念叨那个男人。
不管是恨,还是残爱。
她连好好活着都是奢望,不应该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朱瑶闭上眼,想让睡意冲散脑中的杂念。
梦里,她见到了久违的萧子衍。
这是她数月来第一次清晰梦到他。
“小瑶,小瑶,快醒醒……”朱瑶缓缓睁开眼,看到举着蜡烛的贺寒正蹲在自己床边,满脸担忧。“我没事,做了个噩梦……”朱瑶连忙抹去脸上的泪水,眼神却躲闪着不敢去看他。“四郎是那个人的名字吗?”鲜少过问朱瑶过往的贺寒,突然问道。...
“瑶瑶……”
萧子衍逆光站在门口,看向她的眼眸中流露着脆弱和悲伤。
这样的眼神,朱瑶只在年少的四郎身上见到过。
“别来找我。”朱瑶很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她努力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却无法从梦中撤离。
“瑶瑶,回来,四郎想你……”萧子衍痛苦说道,缓缓朝朱瑶走来。
她连连后退,避之不及。
“你不是四郎,我的四郎已经死了,你走开……”朱瑶红了眼眶。
她以为过去这么久,自己再提及过往应该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心底的疼意却还是无比真实。
七年厚爱,一朝离散,原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放得下。
眼泪爬满了朱瑶整张脸,她轻声抽泣着,耳边却响起了贺寒略带焦急的叫喊声。
“小瑶,小瑶,快醒醒……”
朱瑶缓缓睁开眼,看到举着蜡烛的贺寒正蹲在自己床边,满脸担忧。
“我没事,做了个噩梦……”朱瑶连忙抹去脸上的泪水,眼神却躲闪着不敢去看他。
“四郎是那个人的名字吗?”鲜少过问朱瑶过往的贺寒,突然问道。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从朱瑶嘴中听到这两个字了。
朱瑶身子一僵,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
“我在家排行老四,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在叫我。”贺寒语气突然变软,眼神在闪烁烛光下也温和了几分。
“贺寒,我是真不想提他。”这是朱瑶第一次直呼贺寒的名字,落在贺寒耳中,却莫名惹人心疼。
他的名字自她嘴中出来,不应该透着悲伤。
“你不提也罢,以后你再叫四郎,我便会直接应了你。”贺寒将手中的蜡烛放在方桌上,微微叹了口气。
朱瑶忽的就觉得自己有些不知好歹。
自己的命都是这个男人捡回来的,他不光没有嫌弃她,还给了她一个安身处。
她有什么可对他藏着掖着的?
“七年。”朱瑶对着贺寒的背影轻声开口,“我跟了他七年。”
简短几个字,已经道明了她全部的感情。
贺寒久久没有转身。
他虽没有与人有过那么长久的感情,可他不傻。
七年是什么?
是最美好最纯真最烂漫的年纪。
对一个刚从封建社会脱离不久的女性而言,那七年便是一辈子。
“对不起。”贺寒干巴巴开口,转身看向朱瑶的神情透着一丝愧意。
不管出于何种心情,他都不该让她自揭伤疤。
朱瑶却没有太多情绪起伏,她含泪的眼眸挤出一丝笑意:“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理应有知情权。”
贺寒不听到朱瑶的回应还好,此刻听她说这些,感觉无比生疏。
“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朋友看待,别总把救命一事挂嘴上,我给你治病是医德,照顾你也是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
朱瑶闪了闪眼眸,她不是没有明白贺寒最后一句话中的深意。
自己在床上昏迷了七天七夜,贺寒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她和贺寒早已有了肌肤之亲。
在传统观念看来,一个男人碰过女人裸露在衣服外的肌肤,便要对那个女人负责。
尽管他是个大夫,可他对朱瑶也有了大夫之外的照顾。
“贺大夫,我希望在你眼里,我只是个病人,而非女人。”她不想让某些暧昧不清的东西横隔在两人之间。
天亮,贺寒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张罗好早餐,然后带着朱瑶去采药,捣药,煎药。过了几日,朱瑶在贺寒的针灸治疗下,身子又好了些许。“我带你回山庄吧,有爷爷在,你能好得更快。”贺寒对朱瑶说道。...
贺寒愣了愣,一瞬间空气都静默到要凝滞。
“可你,的确就是个女人啊……”他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反驳她说的话。
朱瑶的心突然就揪了起来,她看着贺寒,思绪有些复杂。
“我是女人没错,但我是个死过一次的女人,现在依旧在等死。”
贺寒抬起白皙修长的食指在烛光上触了触,那温热火苗带来的刺肤感,让他想起了自己触碰朱瑶后背时的感受。
都让他难以静心啊……
“我们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活好当下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天,我就要尽好大夫和男人应有的义务和责任,其他的我不去考虑,因为我也想不透。”
贺寒说完,便转身离开,步伐中带着一丝焦虑和凌乱,连桌上的烛台都忘了端走。
深夜,是最让人情绪多变和敏感的时刻,这话一点儿都没错。
这些话贺寒在白天从来不会对朱瑶表露,甚至连含一点儿杂质的眼神都不会流露出来。
贺寒一走,朱瑶更是没了睡意。
她重新躺下,脑袋有些胀胀地发
天亮,贺寒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张罗好早餐,然后带着朱瑶去采药,捣药,煎药。
过了几日,朱瑶在贺寒的针灸治疗下,身子又好了些许。
“我带你回山庄吧,有爷爷在,你能好得更快。”贺寒对朱瑶说道。
他不想单凭自己一人的力量去治她,也不想再单纯将她当做自己的“治疗试验品”。
他希望她快些好,希望她不用将等死挂在嘴边。
“这样太麻烦了……贺大夫,要不你就放我自生自灭吧。”朱瑶不想离开这山谷林间。
回山庄亦是回城区,城里认识她的人不少,她不想被萧子衍的人认出。
尽管她没心存奢望觉得坠崖后,萧子衍会布下天罗地网来找自己。
可她毕竟名义上还是大帅夫人,出了这档子事,他找不到她尸体,或许不会觉得她真死了。
朱瑶这样想着,心底又有些泛涩。
半年多过去了,她就在这崖底附近的林子里,萧子衍却一直没找来。
是完全不在意,还是已经忘了?
朱瑶的分神,被贺寒看在眼底。
他握着草药的手紧了几分,脸上却没有情绪变化:“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救你。”
朱瑶一听便知贺寒生气了,她连忙放下手中的捣药棒,走到贺寒身侧坐下。
“刚才是我犯糊涂了,你别生气。”
贺寒看着她像小动物一样可怜兮兮的神情,再瞅着她那瘦得皮包骨头的身子,无奈叹了口气。
“你要记住,你的命是你父母给的,不能因为那个男人而践踏自己。”贺寒语重心长说着,忽地顿了顿,“你也别忘了,我想要你活着。”
“我错了。”朱瑶低着头,声音惹人心疼。
贺寒突然就没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那细腻柔顺的黑发,在他心底炸开一股暖流。
“人生短短几十年,我们来这一遭就是好好活着,不要让那些痛苦的事和人耽误你享受生活。”
朱瑶点点头,心底那摇摆不定的信念就此坚定起来。
无论未来如何,她都不应丧气。
几日后,两人收拾好行囊,便从小木屋出发。
朱瑶看着层峦叠嶂后的高城墙,心底感慨万千。
她终于,要回来面对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