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萍却像是等不及了,催道:“刚煮出来的,你先喝一口,等下凉了就不好喝了。”“我真的喝不下了,等下喝。”不等朱萍回话,鹿行雪就端着搪瓷杯回了房间。掀开盖子一闻,这哪是鸡汤,分明是黄连水!...
看着两人走远,鹿行雪还是跟了上去。
去朱萍家得经过一条河。
秋雨连绵时节,水涨上了河堤,刚上桥,朱萍就一不小心脚滑,掉进了水里。
鹿行雪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慕南乔“扑通”一声,也跟着跳了下去。
她连忙开口呼救:“救——”
可话还没出口,就被一张棉布蒙住了口鼻。
鹿行雪被人捂住嘴后,就往树林拖。
“哼,老子特意给你找来了蒙汗药,看你还能怎么跑!”
迷糊间她听出了朱鹏放的声音,忍不住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可她的力气到底不如朱鹏那么大,很快被他死死制在怀里。
不行,再这样下去,一旦药效发作,她就任人宰割了。
她浑身发软的从口袋里摸索出从屋里带的小鸟刀,猛地抄朱鹏扎了几刀。
听见朱鹏惨叫后,她迷蒙着撒腿就往有人的地头跑去,边跑边喊:“救命啊——”
可到底是吸了一些蒙汗药,跑出几米远后,眼前一阵发黑,身体也不听使唤了。
往前一倒,就彻底不省人事。
再睁开眼睛,她猛地坐起来,紧张的摸身上衣服。
还好还好,她松了口气,没让朱鹏得手。
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在卫生院。
朱萍就在她的床前,怨恨的盯着她:“算你幸运,被烂好心的婶子救了!”
“你说你怎么不直接晕死在河里呢,省得和我抢南乔哥!”
鹿行雪的火瞬时被拱了起来,攥紧了被子正要开口。
不料,朱萍话音又一转,温婉起来:“行雪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就算是想磨洋工偷懒,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呀,南乔哥很担心你。”
原来是见慕南乔来了,才改口给她上眼药。
鹿行雪心中冷嗤,直接撕破她伪善的面孔:“我为什么会晕倒,你和你表哥不该最清楚吗?”
“蒙汗药是卫生院才有的,他是怎么到手的?怎么就那么巧,你前脚落水,我后脚就被人捂嘴迷晕了?”
朱萍没料到会被直接捅破,神色不自然了一瞬,随后气愤道:“行雪姐,你倒打一耙我哥就算了,怎么还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不就是没帮你放好风,让南乔哥发现了吗?”
说着,她就红了眼眶,豆大的眼泪往地上砸。
鹿行雪的心提了起来,马上看向慕南乔,果然他脸色开始变差。
他冰冷的话刺进鹿行雪的心里:“你没事就去上工分,我走了。”
而朱萍则故意对她做了个鬼脸,跟了出去。
病房门砰地关上。
鹿行雪愣在了病床上,一时没能反应,满脑子都是他居然相信朱萍,认定自己是偷懒装晕……
随即她苦笑了一声,所以自己在他心里竟然这么不堪吗?
鹿行雪躺在床上,感觉浑身都没了力气。
仿佛她越想缓和与慕南乔的关系,事情就越背道而驰……
不行!朱萍太碍事了,要想办法解决朱萍才行。
不然她和慕南乔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僵。
傍晚,鹿行雪刚走到知青点,朱萍的声音就撞进耳朵。
“南乔哥!我娘特意熬了母鸡汤来谢谢你救了我,快点下来喝吧!”
朱萍一转头,笑容甜腻地将另一只搪瓷杯装着的鸡汤递给了她。
“行雪姐回来了!我也给你留了一碗汤,快来喝吧!”
不对劲,鹿行雪接过鸡汤,拧着眉毛没有喝下去。
不过因为慕南乔在场,她不能明晃晃的拒绝:“我刚吃完,有点撑,等下再喝。”
朱萍却像是等不及了,催道:“刚煮出来的,你先喝一口,等下凉了就不好喝了。”
“我真的喝不下了,等下喝。”不等朱萍回话,鹿行雪就端着搪瓷杯回了房间。
掀开盖子一闻,这哪是鸡汤,分明是黄连水!
看着这碗‘鸡汤’,鹿行雪慢慢想好了一个计划。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朱萍朝家走去,走到一片漆黑的玉米地时,突然有黑影向她扑来,朱萍惊叫一声,被扑进玉米地里。
她不由惊叫出声:“救命啊,有流氓!”
鹿行雪就等着她开口,用手钳住她下巴,直接将一搪瓷缸黄连水给朱萍灌了下去。
“你妈煮的好鸡汤,你喝个够吧!”
朱萍苦得求饶:“行雪姐,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鹿行雪不由发笑:“这就怕了?你当时指使朱鹏强迫我的时候,可比这恶毒多了。”
突然,她注意到朱萍两眼放光的看着她身后,心底涌起不好的预感。
“鹿行雪,你在干什么!?”
慕南乔惊怒交加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传进了她耳朵。
鹿行雪回头一看,正对上慕南乔焦急的目光。
她不慌不忙道:“没干什么,我只是给她喝了她给我的那碗鸡汤。”
说完她两手一撑,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地下又狼狈又楚楚可怜的朱萍。
“你……”慕南乔一时无语,扶额气道,“一会再和你说!”
慕南乔将朱萍扶起,朝卫生院那赶去。
这一次,鹿行雪没有追过去。
她一言不发地回到知青点,在院里的板凳上坐下。
天上一轮圆月,光华皎洁。
周遭寂静得只有狗叫和蝉鸣,她的心却静不下来。
她知道慕南乔又误会了自己,也不会理解她今晚过激的行为,可她明明也没有做错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南乔回来了。
他面若寒霜的质问:“你今晚在做什么!朱家对我们这么照顾,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对朱萍!?”
鹿行雪满脸失望:“明明是朱萍陷害我在先,不然我何至于针对她?”
慕南乔哑然一瞬。
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吐出来一句让她痛彻心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