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皱了皱眉头,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陈望就看着我爷,他还在用手指着东屋,「恶鬼,恶鬼在东屋。」我爷说,「望子,我信你的话,你先回家,外面不安全。」我爷说完这话,就急忙把大门关上。...
6.
我爷皱了皱眉头,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陈望就看着我爷,他还在用手指着东屋,「恶鬼,恶鬼在东屋。」
我爷说,「望子,我信你的话,你先回家,外面不安全。」
我爷说完这话,就急忙把大门关上。
我爷的脸色变得难看,他说,「老婆子,快进屋。」
我奶点了点头,她把我抱起来,快步朝着屋里走,我爷也跟在后面。
「晚上别出门。」是陈望的声音,但我没敢抬头看他。
进了屋,我爷又把屋门关上,他的额头上都是虚汗,他瘫坐在土炕上,大口喘着粗气,「望子不对劲儿。」
我奶说,「我也看出来了,这孩子怕是中邪了。」
我爷摇了摇头,他说,「怕是不止中邪这么简单。」
我奶没说话,她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然后开口说,「村里怕是要出大事,要不咱们去找福龙?去城里避避?」
福龙是我小叔的名字,他在城里打工,前几天刚给家里打电话,说是这两天就回来,算日子,他昨天就该回来了,可还没回来。
我爷犹豫了几秒,他说,「也行,等明天天亮,咱就去找福龙,别让他回来了。」
我奶点了点头,她起身去收拾东西。
我爷坐在土炕上,点了根旱烟,连着抽了几口,他突然开口说,「望子说那恶鬼专吃苦命人,你还别说,村里横死的,失踪的,都是家里没人的,死了都没人管。」
我奶瞪了我爷一眼,她说,「你可别提望子,有件事我都没跟你说。」
我爷问,「啥事?」
我奶说,「陈皮睁眼的时候,我看见望子在笑,那种奸笑,刚开始我以为我看错了,现在想想,没看错,他就是中邪了。」
我爷皱了皱眉头,他又抽了几口旱烟,没说话。
见我爷不说话,我奶又说,「你咋不说话?你不信?」
我爷沉默了几秒,他说,「我信,我也看见了。」
我爷话音儿刚落,我就听见院子外面,传来我小叔的声音,「爸,妈,快开门,我回来了。」
我奶愣了几秒,她趴在窗户上,往外看了一眼,她说,「这小子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我家院门又距离西屋很远,根本看不清门口站着的是谁,只能听见声音。
我奶喊了一声,她说,「来了。」
我奶下了土炕,就要出去开门,我爷喊住我奶,他说,「老婆子,你先别出去,福龙啥时候这么晚回来过?哪次不都是白天回来?」
我奶愣了几秒,她说,「那外面说话的是谁?」
我爷小声说,「别出声。」
院子外面,又传来我小叔的声音,他说,「爸,妈,你们咋不给我开门?我好冷。」
我奶皱了皱眉头,她说,「会不会是火车晚点了?」
我奶话音儿刚落,我就听见我小叔的叫声,他大喊道,「啊!鬼啊!爸,妈,快开门。」
我小叔话音儿刚落,我奶就急了,她喊了一声,「福龙。」
她喊完这话,就把门打开,跑了出去,我爷急得直跺脚,他说,「老婆子,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