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体投地的姿势。我小小声答道。我们那边只讲究跪天跪地跪父母，膝盖下面有黄金，哪能动不动就跪别人。就算是来了这里，农村没这个规矩，来了知府这，也多是行半礼。跪别人，我还过不了心里这道坎。你这是恃宠生娇？什么东西？我哪里受宠？这说得好像我跟他有一腿似的，这不是昨天太累了给我整懵了吗？我暗地里撇撇嘴，也不敢反驳。起来吧，收拾一下便回去休息，下次再犯可是要挨板子的。...
这天，莹莹约我去逛花园。虽说我们的关系一般，但她可怜巴巴对我说：
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该跟谁说了。
我看她那样，也就没好意思拒绝。
花园里有一个小池塘，莹莹和我坐到池塘旁边的亭子里。
莹莹，你有什么事呀？不会是找我借钱的吧？
她手指绕着帕子一圈又一圈，犹犹豫豫开口：霜秋，王爷还缺人伺候吗？
啊？这我不太清楚啊。
那你帮我向王爷美言几句，我还同你一起好不好？
不太好，工钱一样，活都是我做。我只好委婉拒绝：
我看伺候王爷的也不止我一个。那伺候吃饭的，里头打扫的，还有韩陵，那么多人她不去问，问我干嘛呀？
她霎时红了脸，支支吾吾：
我……我说的是贴身的丫鬟。
那也不该找我呀，我还能给个王爷提建议不成？自己的活都没干明白呢，还去操心别人的活吗？
王爷平日里事情也不多，再不济还有韩陵呢。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你若是想来，不如先去问问管事的？
谁知她一下就趴到我身上，还红了眼眶。我连忙起身向后退，没成想她还不依不饶扯着我的袖子：霜秋，你把这个位置让给我吧。
可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呀！
她露出一个笑容，柔柔弱弱地说道：你可以的，只要你没了，我就有机会了。说完就朝我扑了过来。
巨大的冲击力一下把我冲到了水里，莹莹这才放开了我的手朝岸边游去。
冷，好冷。我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下沉，冰冷的池水灌进我的口鼻让我无法呼吸。眼前开始朦胧，连同头脑都变得浑噩沉重，我要死了吗？好像有人在喊我的名字，闭眼前，我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游了过来……
咳……咳咳咳。
我睁开眼睛，面前的是个陌生的小丫鬟：
你醒了？我这就去禀报王爷！说着急匆匆跑了。
不久后我就听到了脚步声，王爷走到了我面前问：
可还好？语气十分关切。
我……刚说一个字我就惊呆了，这沙哑到可以去唱摇滚的嗓子，一听就是私下里烟酒都来啊！
他转身就去桌子上倒了一杯水，又把我扶起来，我刚伸出手想接杯子，他却把水递到了我的唇边。
我很想说这有点不妥，但看他的眼神，我还是就着喝了两口。职场法则一，最好不要忤逆老板，特别是在他看上去不高兴的时候。
你烧了三天，可还有什么难受的地方？
我摇了摇头，又想起什么：莹莹？
你放心，本王已经帮你处理了。他今天对我格外温柔：这次的事情，本王会补偿你，你先好好休息。说完他就坐在旁边不动了，半晌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最后我还是没扛住困意沉沉睡去了，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听说莹莹死了，淹死的。我有些好奇：
她好像会游泳吧？怎么会淹死呢？
那小丫鬟告诉我：绑着两块大石头丢下去的，连扑腾都没有。听说拉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胀开了……
听完我一身鸡皮疙瘩，这就是他说的处理了吗？我不该害怕的，毕竟是莹莹先想要杀我，毕竟他是在帮我报仇……
可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因我而死，我的前一世、这一世从来没有和死人有这么近的因果。
好可怕，我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为此，我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人越来越疲惫，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病情反反复复，总是不见好。
于是王爷又来看望我：
这么这病还是不见好？也不怕有人替了你的位置？
我深吸了口气，我住的这间房虽然是个套间，但里面面积不大。他这样大咧咧进了我的卧房，虽然没坐在床边，但距离委实远不到哪里去，微微抬眼，便能对上那张俊俏的脸。
上次病的迷迷糊糊没细想，现在看来，有点太亲密了。
王爷，若是需要人伺候，找人替了奴婢也无妨。我上一世可是响当当的退堂鼓一级演奏家，遇到困难退缩是我的强项。再加上我整日噩梦连连，实在是没有精力干活了。
他拿杯子的手一僵，好似看出了我的打算：那个害你的人是咎由自取，你不必有负担。再说了，是本王处置的她，与你有何干系？
嗯？他怎么会知道我的想法？
本王听说你每日不到寅时便起了身，怕是被梦魇住了，你不必怕，若是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该先来找本王。
我看着他低垂着眸子，风轻云淡地说出这些话。心底不自觉漏了一拍。
他又接着说道：本王还等着与你下棋呢。说完便放下茶杯，匆匆地走了。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耳尖有些红。
桌上的茶水还氤氲着淡淡的雾气，我的心也随着升腾。
他真是个好老板！这么久了他也没说把我换下来，我有些感激。而且他也没觉得我矫情，反倒屈尊来安慰我。
不光如此，老板给我加了薪帮我报仇了还让我带薪休假最后还给了补偿金！！这样想想，刚才的决定确实有些草率了，幸好老板挽留了我！
而这些也从侧面反映出了一个问题：我是真的很不错啊！工作能力强才会被老板这么对待吧！还不够！我做得太少，还经常摸鱼，老板还对我这么好。
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没关系！以后我绝对把他当老大，为他疯，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做他手下最忠心不二的狗腿子！
好累啊～做狗腿子的第一天，王爷夹菜我仔细盯着，牢牢记住他的爱好；王爷作画我小心陪着，绞尽脑汁吹彩虹屁；陪王爷下棋丝毫不敢疏忽，务必让他体会到有来有往的快乐，就连他出门，我都送到大门口……
王爷的心情是好了，就是有点费丫鬟。
这一天过去，我当狗腿子的决心好像不那么强烈了呢～
第二天，早起帮王爷更衣洗漱，前一天实在是用脑过度，再加上起得早，眼皮子就开始不听使唤了。他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翻看。我提着一壶茶想给他添水，因为精神不济，一不留神碰到了茶杯，茶水洒了一地，杯子也摔到地上给碎了。
我立马就清醒了，看着满地狼藉趴到了地上：奴婢知错，请王爷责罚。
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上方传来：你这是什么姿势？
五体投地的姿势。我小小声答道。我们那边只讲究跪天跪地跪父母，膝盖下面有黄金，哪能动不动就跪别人。就算是来了这里，农村没这个规矩，来了知府这，也多是行半礼。跪别人，我还过不了心里这道坎。
你这是恃宠生娇？
什么东西？我哪里受宠？这说得好像我跟他有一腿似的，这不是昨天太累了给我整懵了吗？我暗地里撇撇嘴，也不敢反驳。
起来吧，收拾一下便回去休息，下次再犯可是要挨板子的。
我站起身瞟了他一眼，脸色冷凝嘴唇微抿，确实是生气了。
收拾好我就离开了，坐在自己房间思索了一下我拿着东西就回了书房。
我在他诧异的目光中把东西放到了他手边。
他挑了挑眉：这是何意？
这是三百两银子，赔你的茶杯钱还有精神损失费，够了吧？我有些心疼，这三百两几乎是我全部的积蓄了。
精神损失费？
对！你因为我不高兴了，我也补偿了这部分的银子。我理直气壮说道：刚刚的事情对不起，是我不对，我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且付出了代价。所以你不能怪我了。
说完发现他正笑吟吟地看着我，那眼神就跟我在动物园看猩猩一样：好，这事就过去了。说着便从书架上拿了一个小盒子，把我的银子一块块都放了进去。
这事解决完我就心安理得回去歇着了，直到晚上我才后知后觉发现下午我用的称呼都是你啊我啊的，他竟然也没说什么。于是我决定，以后也不说什么奴婢奴婢了，怪不习惯的。
以及，狗腿子计划到此结束。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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