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砚南嘶了一声，眼里露出心疼的神色：“好了好了，乖，别哭了，我心甘情愿的。”看到他胸前纱布隐隐透出来的红色，还有此刻还在哄程昔瑶的言行，贺父贺母再也忍不住了。两个人上前拉开程昔瑶，声音里满是愠怒。...
江乐然走了整整四个小时，才到城区拦了一辆车。
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她的脚腕被磨的血肉模糊，起了不少水泡，走一步都钻心疼。
刚处理好伤口，她就看到贺父贺母从楼上冲了下来，神色惶惶。
“叔叔，阿姨，怎么了？”
贺母急的差点摔了，江乐然连忙扶住她，就看到她不停抹着眼泪。
“砚南为了保护那个程昔瑶出了车祸！我就说，那个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偏偏不信邪，现在好，把自己作践进医院了！”
看到二老慌到六神无主的样子，江乐然也担心真出了什么事他们受不住，便跟着一起去了。
等到了医院，手术已经结束了。
医生翻着病例单，忍不住啧了几声。
“这么严重的车祸，你男朋友断了六根肋骨，你却完好无损，看来他爱你确实已经到了不要命的地步！”
一旁的程昔瑶听见后扑进他的怀里，哭得更大声了。
贺砚南嘶了一声，眼里露出心疼的神色：“好了好了，乖，别哭了，我心甘情愿的。”
看到他胸前纱布隐隐透出来的红色，还有此刻还在哄程昔瑶的言行，贺父贺母再也忍不住了。
两个人上前拉开程昔瑶，声音里满是愠怒。
“让开！你压到他伤口了！”
程昔瑶攥紧衣角，刚止住的眼泪又扑簌着掉了下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心疼砚南而已。”
看到她这可怜的模样，贺砚南立马沉声阻止：“一点小伤而已，你们那么凶干嘛？昔瑶又不是故意的！”
几句话，让贺父贺母心里的怒火烧得更盛了。
“这叫小伤？那什么叫大伤？贺砚南，你为了这个女人鬼迷心窍多少次了？”
“她不是故意的都能把你送进医院，要是故意一点，是不是要拆了这个家啊？”
面对父母的滔天怒火，贺砚南毫不退让，语气里满是坚决。
“谁也拆散不了我们，我就要和昔瑶在一起！为了她我什么都不要，你们要是有意见，大不了再抽我一顿、十顿都行！”
“你！你这个逆子！”
看着越来越混乱的场面，江乐然连忙扶着贺父贺母离开了病房。
她说了半天好话，夫妻俩也没有消气，黑着脸直接走了。
没一会儿，医生带着哭得快要昏厥过去的程昔瑶也出来了，特意嘱咐了她一句：“你哥哥还在观察期，你留下来照顾一下他，不能离开啊！”
江乐然愣了几秒，想起他们现在的身份，点了点头。
一推开门，她就看到贺砚南皱着眉，打量了她好几眼。
“你不走留在这儿干嘛？照顾我？我不需要，你也不会照顾人。”
江乐然合上房门，下意识接了一句：“我会，你忘了，我照顾过你。”
说完，两个人皆是一愣，不约而同想起了往事。
六年前，江乐然被几个混混拿着刀堵在巷子口，让她答应和他们老大在一起，贺砚南冲进来救她。
那天，他被刺得浑身都是血，差点就没了命。
江乐然哭得肝肠寸断，在医院寸步不离地守了他好几天。
只是她从小娇生惯养的，根本不会照顾人。
一会儿打翻了水杯，一会儿又拿错了药，看得贺砚南哭笑不得。
六年过去，江乐然成长了。
她低下头，把刚刚打翻的椅子扶正，询问了换药时间，订了清淡的晚餐。
房间慢慢安静了下来。
过了很久，贺砚南突然出声，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过去的事，就让它们都过去吧。”
江乐然倒水的手顿了一秒，想起些什么，声音轻不可闻。
“是，都过去了。”
接下来几天，江乐然一直在医院里守着。
程昔瑶每天都会来好几次，说要帮忙照顾他，却总是做一些添乱的事。
滚烫的热汤泼到了江乐然身上，她疼得冷汗直冒，都站不稳了。
看到她腿上那片绯红的皮肤，贺砚南沉下眼。
“你不用照顾我了，回去吧。”
她抖着手清理汤汁，声音都在发颤：“叔叔阿姨还在生气，不肯来医院。以我们的关系，我该替他们照顾你。”
关系？什么关系？
贺砚南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只觉得话里有话。
他正想问个清楚，程昔瑶就坐在他腿上，红了眼眶：“是我不好，砚南，你罚我吧。”
被一打岔，他瞬间就忘了刚刚想问什么，捏了捏她的脸：“好，那就罚你。”
等程昔瑶闭上眼，他俯下身亲上了她。
看到两个人吻成一团、越贴越近，江乐然强忍着痛站起身。
她扶着墙，默不作声地离开了病房，去处理伤口。
再回来时，程昔瑶已经走了。
贺砚南拿着她的手机，语气阴沉道：“刚刚有人打电话来，说你在纹身店预约了服务，你要干什么？”
江乐然垂下眼，想起身上那个纹身，微微弯起唇角。
干什么？
当然是消除所有和他有关的痕迹。
毕竟，又有哪个妹妹，会把哥哥的名字纹在心口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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