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见到她,墙头的皇孙们顿时红了眼就要哭:“皇祖母,他要打我们,我们都不敢下去了……” 谢知忆揉了揉眉心,抬手示意太监侍卫将皇孙们抱下墙,又对他们好一阵哄,才纡尊降贵的看向我。...
“你们在做什么?都住手!” 那群皇孙们
闻言一愣,却满脸不屑。
“你不过是个被皇祖母抛弃的老男人,有什么资格阻止我们?” 说完他们又狠狠扬起石头,朝我直直砸来! “咚!”得一声。
我捂着额头,只觉刺痛之下眼前一阵眩晕。
我缓过神正要继续制止,却冷不丁被人扼住手腕。
是谢知忆。
“怎么回事?” 见到她,墙头的皇孙们顿时红了眼就要哭:“皇祖母,他要打我们,我们都不敢下去了……” 谢知忆揉了揉眉心,抬手示意太监侍卫将皇孙们抱下墙,又对他们好一阵哄,才纡尊降贵的看向我。
“穆辰,你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还和孩子们过不去?” 我捂着疼得火辣辣的额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他们撒谎!是他们拿碎石在砸臣与李公公。
” 可谢知忆却不再看我。
“你在胡说什么?小孩能撒什么谎?他们喜欢你才来你的宫殿,若你不喜欢他们,朕带走他们就是了。
” 说着她又温柔地抱起那几个皇孙。
“别怕,有皇祖母在,他打不到你们的……” 剩下的话我听不清了,只能看见谢知忆渐行渐远的背影。
雪花乘着寒风飘落在凌禾宫,我的一颗心也冷了个彻底。
我看向李公公身上的伤,转身进寝殿找伤药。
桌前,我拿着药膏为李公公抹上。
“公公,下次遇到这种事情,你就躲起来,躲不过就跑,再不济还有我这个主子给你撑腰……” 李公公红着眼,声音发哽:“老奴老了,保护不了主子您了……” “主子,老奴看着您长大,也陪着您入宫,如今您没了家人,也没得孝子贤孙护身,陛下是您唯一的仪仗,您不要和她计较……” 我心底五味杂陈。
一入宫门深似海,如今的我离不了宫,的确只能依附谢怀绪这棵大树。
可活着若只是为了讨好一个女人,这一辈子又有何意义? 我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坐在镜前准备处理自己额头的伤口。
可当我拨开额头散落的白发,却发现镜中人,原本该渗出殷红血迹的口子一滴血都没流。
明明伤口还在泛疼,却没流血。
我茫然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李公公,为何我受伤没流血?” 一听这话,李公公僵了一瞬:“或许是伤口较浅……” 我看着自己苍白的脸,下意识抬手放在左胸口,却发现 没有心跳。
我整个人都被一股力量扯住,昏昏沉沉堕入混沌。
再回过神,只见阎罗殿内阎王端坐。
他看也不看我,只翻阅生死簿。
“沈穆辰,大雍长安人,沈家嫡子,死于三十年前腊月二十九辰时一刻。
” “沈家守护大雍国疆土多年,立下赫赫战功,你枉死冷宫,执念太深,本王与满殿阎罗特许你魂体滞留人间三十载。
” 一字一句,让我浑身血缘冻结,仿佛被无尽寒意层层包裹住。
顷刻间,我想起这些年来被自己忽视的细节:脚下无影、夜出昼归,尝不出饭菜咸淡…… 我头疼欲裂,脑海中继续滚过一幕幕。
谢知忆将我关押在冷宫,大雪纷飞的除夕夜,我高热昏厥又打寒颤,李公公束手无策看着我,却唤不来一个太医。
我拿出一块玉佩交给李公公,让他拿去找谢知忆。
可我没等到李公公回来,就死在了冷宫冰冷的地板上。
生前,我想要离开那个恨透了我的女人。
死后,我却为了再见到她而滞留人间。
多么可笑,多么讽刺。
阎王又问:“如今,你执念是否已散?” 我回拢思绪,恍惚道:“我已经没有执念,也没有遗憾,唯独放心不下跟随我多年的李公公……” 阎王听罢,抬手在生死簿上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