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伪善！用着我公主府的钱来树立他的好名声。” 顾元稹麻木地扯出一个笑，罢了。 却不想云棠忍不住低声道：“驸马……用的是自己的钱！”...
身为故事中的主角，顾元稹遥遥望着万级阶梯，悲凉又苦涩地一笑。
耳边传来云棠惊异的声音：“五年前，那不是公主您被叛徒偷袭误入西南密林，重伤垂危的时候吗？”
顾元稹忍不住望向楼玉皎，却见楼玉皎面无表情地沉默良久。
而后她眼眸暗沉地发出一声嘲讽。
“霆屹不顾安危从死林里救出我，而他却只会做这些愚蠢的无用功，这就是区别。”
顾元稹只感觉呼啸山风从自己几近破碎的魂体中穿过。
席卷走了他最后一点温度。
楼玉皎跨步往台阶上走去，顾元稹只如一抹被牵引的幽魂，木然地跟随她往上而去。
看着这一级一级仿佛没有尽头的台阶，顾元稹回想起自己当初来此跪拜时那焦急的心情。
每跪一阶，他便祈愿一次楼玉皎平安无恙，岁岁长安。
现在想来，真是傻的可笑，蠢得可怜。
顾元稹蓦地生出一丝悔意……
如果那年跟哥哥回盛京述职，他没遇见楼玉皎该多好。
遇见她的那一刻，自己的生命就仿佛被谱成了一章残酷的乐曲。
几日后，楼玉皎祈福完毕回京。
回程路上，顾元稹就见楼玉皎从头到尾都冷着脸。
似乎是从那日听见他的名字后，楼玉皎就一直情绪不虞。
顾元稹无力又认命般的想，这人已经到就连听见他的名字都恶心至此。
到了京郊门口，楼玉皎本欲直接进城，却看见有许多人排了长队在领着什么东西。
她随意抬眸一瞥，却在看到队伍尽头时眼眸凝住。
冷声质问：“那里为何打着我公主府的名号？”
云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连忙解释：“驸马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在城门口施粥布善。”
顾元稹垂眸，心中涌起一丝欣慰。
尽管他不在，公主府的人却依旧按照他的吩咐没断了这善事。
突然，耳边突然传来楼玉皎冷冷的一句。
“真是伪善！用着我公主府的钱来树立他的好名声。”
顾元稹麻木地扯出一个笑，罢了。
却不想云棠忍不住低声道：“驸马……用的是自己的钱！”
楼玉皎顿住，脸色越发难看。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的城门口有纷乱的马蹄声疾步而来。
“顾家军出征，无关人等速速避让。”
数列军队从城门口鱼贯而出。
顾元稹了然，这恐怕是皇上派去边疆的援兵。
就在军队快要尽数出城时，后面突然喧闹不已。
有苍老的声音呼喊。
“顾将军留步！”
一旁众人看去，只见许多穿着军服的老人快步而来，再后面年轻一些，或是伤了一只眼，或是只有一臂，身体竟然尽数有残缺。
只见他们走到军队最前方，突然整齐划一的跪下！
最前方的布满白发的老者声如洪钟：“听闻边疆形式严峻，我顾家军六百七十一名退役将士，请命出征！愿将军成全！”
身后众人齐齐高喊：“请命出征！愿将军成全！”
无畏之势直冲霄汉！
城门口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都不由停住动作，神色动容，只觉得眼睛发烫。
满是人的城门口，竟只闻战马吐息的声音。
顾元稹心口蓦地一痛，无法言喻的悲恸如瀑布般冲刷全身，又如撞上礁石，疼得他神魂俱散。
马上的将军回神后，立时翻身下马想要扶起最前面的老将，那老将却是巍然不动。
他红着眼眶无奈苦笑道：“诸位叔伯兄弟，我知晓你们的护国之心，但我顾家军还未到如此地步。”
面前的人要么是年纪过大，要么是伤残才导致退役，战场对他们而言，是加倍的危险。
但面前众军士固执地不愿起身。
那年轻将军顿了又顿，咬牙道：“我顾家军都是血性好男儿，我顾明修在此答应兄弟们，即便是拼了这条命亦会守住我楚国国土。”
这话一出，一直沉默的楼玉皎眼神一凝，蓦然上前质问那年轻将军。
“你是顾明修？那边疆的主将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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