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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徐浪再次恢复意识时,是被一盆刺骨冷水给泼醒的。

接着一个彪形大汉,薅着他的头发,硬生生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此刻他脑袋混沌,只有一点潜意识,浑身更是软得像滩烂泥。

那壮汉一松手,就又瘫回地上去了。

“老大,您瞅瞅这小子,该不会不行了吧?”壮汉扭头嚷嚷,“老六,你咋办的事?这好端端的肉票,怎么就这样了!”

那个叫老六的也一脸委屈:“四哥,这事儿真不怪我啊!”

“谁知道这小子突然醒了,还挣扎起来。”

“我一个留神没拽住,他就从马上栽下去了!”

“哪承想摔成这样!”

这时,几人中最有派头的那位老大,用脚尖挑起徐浪的下巴看了看,这才开口:“老八,想办法救活他。”

“他的命,至少值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五千大洋!”

“老大,他这伤得可忒重了,活蹦乱跳俺可不敢打包票!”

老八挠着头,一脸为难。

“我顶多能保证他吊着这口气儿不死,剩下的……得看他祖宗积了多少德了!”

老大重重拍了下老八的肩膀:“别的我不管,必须保证这小子活到赎金到手!”

徐浪这算是因祸得福了。

得亏他是昏着的,要不然,就这帮匪爷招呼肉票的手段,那可真叫一个花样百出。

什么辣椒水浸鞭子,烙铁烫脚心,那都是开胃小菜。

哪怕是最硬的战狼到了这,都得哭爹喊娘。

保管让他体验一下,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现在倒好,徐浪非但不用遭这些罪,还得让这些匪兄匪弟们像伺候祖宗似的供着。

您说这世道,上哪儿说理去?

这不,老八转头指挥旁边两个小喽啰:“你,还有你,赶紧把人抬后屋去。”

“记得把他这身湿衣服扒干净,火炕和炉子都生起来。”

老八冷的缩了缩脖子,又补了句,“这都立冬多久了,别最后伤没治好,在把人给冻坏了。”

他丢了烟屁股,急匆匆回屋取药去了。

当徐浪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

他是被水呛醒的,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震得身上伤口生疼!

缓了一会,总算看清了眼前喂自己水的人……

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脸蛋稚嫩却干燥起皮,身上还套着件又脏又破的黑棉袄。

环顾四周,徐浪发现自己躺在座用青石和黄泥垒的破屋里。

可记忆中,对这地方完全没有印象。

“请问……这是什么地方?”他哑着嗓子问。

那端碗的男孩斜眼瞅着他,“噗嗤”乐了。

操着一口浓重的鲁南口音说:“俺劝你还是白打听弄清楚了,知道了准得哭鼻子!”

徐浪又缓了几秒,想挪动身子,结果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抽冷气,下意识就去摸后脑勺。

“你白乱动!”男孩赶紧拦住,“俺们八爷刚给你包扎好的,还上了药呢!”

正说着,屋门“咯吱”一声被推开,冷风嗖嗖灌进来,冻得徐浪直哆嗦。

进来两个人。

徐浪侧躺着,最先入眼的是一双棕色长筒皮鞋,看样式应该是双军靴。

往上是被黑大衣裹着的高大身影,敞着怀,露出里头厚厚的羊毛内衬。

黑大衣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和喂他水的少年如出一辙,都是一身破烂,活脱脱一对难兄难弟。

喂水的少年则是立刻站起身来,恭敬地喊了声:“八爷!”

被称作八爷的男人点点头:“刚醒的?还发烧吗?”

说着很自然地把手搭在徐浪额头上:“嗯,还有点烫,就怕晚上再烧起来!”

转身看向身边两个喽啰:“那什么,让他多喝热水,多尿尿。”

徐浪猜测这位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忙客气起来:“谢谢您救我……请问这是哪里?”

八爷歪嘴一笑:“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功夫问东问西?”

“这儿是抱犊崮,你安心养着吧,兄弟们还指望你挣钱呢,总不能白救你不是?”

徐浪以为对方说指望他挣钱的意思是酬金,压根没明白人家说的是赎金。

还腆着个脸开口许诺:“各位恩人放心,等我好了,一定把卡里所有钱都取出来感谢各位!”

这话逗得屋里三人哄堂大笑。

八爷又嘱咐了少年几句:“再去给他熬副药,灌他喝一大碗,不然晚上怕是要撑不住。”

“你们俩记着点,一定多给他灌热水!”

说着他突然皱起眉头,抬手在鼻前扇了扇风:“二蛋你个***,几天没洗脚了?熏死个人!”

说完便快步出门,屋里只剩下两个穿得破破烂烂的难兄难弟来照顾徐浪。

屋内两人分工明确,一个出去打水,一个蹲在炉前煎药。

不多时,一大碗黑黢黢,散发着怪异气味的汤药就熬好了。

等药稍凉些,两人一左一右搀着他坐起来。

这一起身,徐浪才发觉,自己竟是光溜溜一条,连个裤衩子都没穿!

刚要开口,二蛋就把药碗怼到他面前:“赶紧喝了!晚上要是起烧,小命可就交代了!”

徐浪接过那个满是豁口的粗陶破碗,小心闻了闻,顿时皱起眉头:“这是什么药?味道这么冲?”

“喝这玩意管用吗?怎么说也得吃点消炎药吧!

旁边高个子那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哪来这么多废话?让你喝就喝!”

徐浪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也不清楚都是些什么人。

想了想,人家至少是为了救自己命,只好捏着鼻子,仰头灌下那碗黑药汤。

药汁苦得他浑身直哆嗦,龇牙咧嘴的模样把二蛋两人逗得直乐。

把碗递回去时,徐浪突然注意到自己的手不太对劲……

因为掌心常年健身磨出的老茧不翼而飞,手掌还明显小了一圈,皮肤倒是嫩得有些不像话。

又仔细端详,发现左手腕上那两颗标志性的黑痣也消失不见。

徐浪这时才产生了疑惑,过了几秒,心里咯噔一下,慌忙掀开被子往下身瞅去。

确认关键部件完好无损后,才摸着它长舒一口气。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二蛋俩人给看愣了。

随后两人对视一眼,又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知道你本钱足,臭显摆啥呀!”

二蛋笑得直抽抽,“在俺们抱犊崮,你再显摆也白吊搭!”

“女人可都是俺们当家的专用!”

抱犊崮?当家的?

这两个词在徐浪脑子里炸开。

他默默躺回铺满稻草的床铺,裹紧那床不知什么材料做的破被子,开始梳理来龙去脉。

记忆的终点,定格在孟姐家二楼的豪华客厅……

就在他健身状态即将到达巅峰,意识涣散之时,后脑突然遭到重击。

接着就是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还依稀记得,袭击自己的人是个戴眼镜的三十多岁男子。

之后便没了知觉,意识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不过听这些人的口音,有点像前世老家那边的。

抱犊崮……难道自己在东山?

当家的?

徐浪浑身一激灵,汗毛也竖了起来……这他娘该不会是遇上土匪了吧?

不对,不应该叫土匪,齐鲁大地上的土匪统称为“响马”!

那也不对啊,如今整个齐鲁大地都忙着考公上岸!

这年头哪来的响马?

等等……

好像也没毛病……

现在响马可都有编制了!

结合刚才对自己身体的观察,加上抱犊崮,当家的这几个关键词。

徐浪脑子里蹦出个大胆而又离谱的结论。

***……这踏马不会是重生了吧?!

他越想越懵,忍不住试探起来:“二位小哥,敢问今年是哪一年?”

二蛋正***个葫芦,闻言狐疑地瞅了眼旁边的兄弟:“虎子,你说这小子不会被摔傻了吧?”

虎子头也没抬,也在忙着搓葫芦:“傻不傻跟咱有毛关系,听当家的,看好他就行。”

又转头对徐浪说:“别瞎琢磨了,老实养你的伤就是。”

徐浪心里直翻白眼:拜托,你们俩蛐蛐人能不能避讳点正主?

我踏马人还躺在这儿喘着气呢,又不是死了听不见!

面上却还得挤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麻烦二位小哥行个好,就告诉我一下今年到底是哪年?”

“啧,你这人咋这么轴呢!”二蛋被徐浪一个劲问的有点烦,没好气地说,“民国十三年!”

他说完又凑向虎子:“你找老张问清楚没?是不是把葫芦皮搓掉,灌上蜂蜡就能装水了?”

民国十三年?!

那不就是公元一九……多少年来着?!

这大概是穿越到一百多年前了吧?!

看看,发现问题了吧!

那些穿越小说里,主角一睁眼就能报出公元几几年的,纯属扯淡。

提问,民国二十八年是一九几几年,不许查资料马上评论!

因为在民国这年头除了老外,咱们国人压根就不用公元来计年数。

更别提会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大事了。

像徐浪这样的理科生,除了知道这会儿没解放,还有小本子入侵咱泱泱大国的几个特大事件之外,其他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至于烂柿子里面,那些刚重生就大杀四方,混得风生水起的主儿,那就纯纯扯淡了。

只能说这些写网络小说的,都丫的是一帮骗子!

真要是穿过来,连踏马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还谈鸡毛宏图大业?

那些刚重生就杀人越货,或者是混得风生水起的就更是纯纯扯淡了。

徐浪仔细感受着这副陌生的身体……白***嫩,个头适中,像是还没完全长开。

不对,他突然意识到,也可能不是穿越!

大学时期可没少看网文的徐浪立刻分析起现状:这算是重生?还是魂穿?

金手指在哪?为什么没有原主记忆?

由于他身体带伤,还发着高烧,想着想着,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小说《重生民国:开局被土匪绑上山》 第2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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