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娘家，父母又惊又喜。

“清河，你真的和离了”母亲拉着我的手，眼中满是心疼。

“嗯。”我点头，“娘，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傻孩子，”母亲抱住我，“你能回来就好。”

父亲坐在一旁，沉默良久，才开口：“清河，你有什么打算”

“爹，我想做生意。”我说。

“做生意”父亲一愣，“你一个女人……”

“爹，您忘了吗”我笑了，“我从小跟着您学账，

这些年在侯府，我主持中馈，管账理财，从无差错。”

“我有能力，也有经验。”

父亲看着我，眼中闪过欣慰：“好，爹支持你。你想做什么”

“我想开个绣庄。”我说，“京城的绣庄不少，但大多是卖成品。

我想做定制，专门为贵妇们量身定做衣裙。”

“这主意不错。”父亲点头，“需要多少本钱”

“八百两。”我说。

父亲一怔：“八百两”

“嗯。”我笑了，“本来萧景渊该给我的，但我没要。

不过没关系，爹，您借我八百两，我一定连本带利还给您。”

父亲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好，爹借你。不过，你不用还。就当是爹给你的嫁妆。”

“爹……”我的眼眶湿润了。

“傻孩子，”父亲拍拍我的肩，“这些年，委屈你了。”

有了本钱，我开始筹备绣庄。

选址，招工，采购布料，设计样式，每一样都亲力亲为。

红袖跟着我忙前忙后，虽然辛苦，但眼中满是希望。

“夫人，不，沈掌柜，”红袖改口，“您说咱们的绣庄能开得起来吗”

“一定能。”我笑着说，“因为我们做的，是别人做不了的。”

三个月后，“清河绣庄”开业。

我没有大张旗鼓，只是在京城几家茶楼贴了告示：

专为贵妇定制衣裙，量身设计，独一无二。

第一个客人，是户部林大人的妹妹林婉儿。

她不是来定制衣裙的，而是替母亲来看看。

“沈掌柜，听说您的绣庄能定制衣裙”林婉儿打量着我，眼中满是好奇。

“是的，林小姐。”我微笑，“不知您想要什么样的”

“我娘下月要参加宫宴，想要一件特别的。”她说，

“但京城的绣庄，来来去去就那几个样式，都看腻了。”

“林夫人请放心，我保证给她做一件独一无二的。”

我说，“不过，我需要知道林夫人的喜好，身材，还有宫宴的主题。”

林婉儿愣住：“这么详细”

“当然。”我笑着说，“衣裙不仅要好看，更要适合。

只有了解了林夫人，我才能设计出最适合她的。”

林婉儿被我说动了，详细地告诉了我她母亲的要求。

我连夜设计，画了三个样式，第二天呈给她。

“这……”林婉儿看着图样，眼睛亮了，“太好看了！就要这个！”

半个月后，衣裙做好了。林夫人穿上，对着镜子转了又转，满意极了。

“沈掌柜，你真是太厉害了！”她赞不绝口，“这衣裙，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本来就是为您量身定做的。”我笑着说。

宫宴那天，林夫人的衣裙艳惊四座。

第二天，清河绣庄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但就在生意渐渐红火的时候，麻烦来了。

京城最大的绣庄“锦绣阁”的东家找上门来。

“沈掌柜，听说你这小绣庄生意不错啊。”那东家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

姓赵，人称赵婆子，眼神精明而刻薄。

“赵东家过奖了。”我客气地说，“小本生意，糊口而已。”

“糊口”赵婆子冷笑，“你这可不是糊口，是抢我锦绣阁的生意！”

我心中一沉，面上却保持平静：“赵东家此话怎讲京城这么大，做绣庄的又不止咱们两家。”

“别跟我打马虎眼！”赵婆子拍桌子，“自从你这破绣庄开张，

我锦绣阁的生意少了三成！你说，你是不是故意针对我”

“赵东家，生意有竞争是常事。”我说，“您的锦绣阁开了二十年，根基深厚，

我这小绣庄怎么可能动摇您的地位”

“少废话！”赵婆子站起来，“我今天来，就是给你个选择。

要么，把你这绣庄卖给我。要么，就别怪我不客气！”

“赵东家想怎么不客气”我也站起来，直视她的眼睛。

“你等着瞧！”赵婆子甩袖离开。

果然，第二天，京城就开始流传谣言。

说我沈清河是被侯府休弃的弃妇，不守妇道，开绣庄是为了勾引男人。

说我的定制衣裙，都是给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做的。

一时间，清河绣庄的生意一落千丈。

“掌柜，这可怎么办”红袖急得直跺脚，“那赵婆子太狠毒了！”

我坐在账房里，看着空荡荡的绣庄，心中却异常平静。

十年侯府的磨砺，早已让我学会了在困境中保持冷静。

“红袖，去查查，这些谣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我说。

“还用查吗肯定是锦绣阁！”红袖说。

“我知道是锦绣阁，但我要知道具体是谁在传，在哪里传，怎么传的。”我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红袖很快查回来了。原来赵婆子花钱买通了几个茶楼的说书人，专门在人多的地方散播谣言。

我听完，突然笑了。

“掌柜，您还笑得出来”红袖急了。

“红袖，你说，如果我们把不守妇道变成敢于追求自由，

把勾引男人变成服务贵妇，会怎么样”我说。

红袖愣住：“掌柜，您的意思是……”

“既然赵婆子要玩，那我就陪她玩个大的。”我站起来，

“去请几个京城最有名的说书人来，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沈清河是谁！”

第二天，京城各大茶楼都出现了新的说书内容。

说的是一个商户之女，嫁入侯府为继室，十年如一日操持家务，照顾老幼，却被当作管事使唤。

说的是老夫人病危，她冒着风雪跪在雪地里请太医，救了老夫人一命，却被罚跪祠堂。

说的是她终于觉醒，拿着十年的账本去公堂，用事实证明自己的价值，最后和离，开创自己的事业。

说书人声情并茂，听众们听得热血沸腾。

“这沈掌柜真是个有骨气的女子！”

“对啊，被那侯爷欺负了十年，还能站起来，真是不容易！”

“我听说她的绣庄就是专门为贵妇定制衣裙的，咱们去看看吧！”

一时间，清河绣庄的名声反而更响了。

那些原本被谣言吓退的客人，纷纷回来了。

还有更多的人，是专门冲着我的故事来的。

“沈掌柜，您真是我们女子的榜样！”

“沈掌柜，我也想像您一样，活得有尊严！”

我看着这些客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原来，我的经历，能够激励这么多人。

但赵婆子还没有放弃。

就在生意刚刚恢复的时候，我的三个绣娘突然辞职了。

“掌柜，对不起。”她们低着头，“锦绣阁给的工钱是这里的三倍，我们……”

我看着她们，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说：“我理解。你们去吧。”

三个绣娘走后，红袖气得直跺脚：“那赵婆子太卑鄙了！高价挖人！”

“她挖得走人，挖不走技艺。”我说，“红袖，去把咱们培训的那些女学徒叫来。”

“可是掌柜，她们才学了三个月，手艺还不够精，”红袖担心。

“没关系，我亲自教她们。”我说，“而且，我要让她们明白，

在清河绣庄，她们不仅能学到手艺，还能学到如何做人。”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每天从早到晚，手把手教那些女学徒。

我不仅教她们刺绣技巧，还教她们如何与客人沟通，如何设计样式，如何经营生意。

“你们要记住，”我对她们说，“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品，

不是家庭的工具。女人也可以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价值。”

“你们现在学的，不仅是手艺，更是立身之本。”

女学徒们听得眼睛发亮，学习也更加刻苦了。

一个月后，她们的手艺突飞猛进。

虽然还比不上那些老绣娘，但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更重要的是，她们对清河绣庄有了归属感。

“掌柜，我们一定不会离开清河绣庄！”她们说，

“因为在这里，我们不仅能挣钱，还能学到做人的道理。”

我看着她们，心中欣慰。

这才是我想要的。不仅是一个绣庄，更是一个能够帮助女性自立的地方。

就在这时，林婉儿又来了。

小说《继室十年，我连一座坟墓都不如》 第6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