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照料下,崔雪凝母女的日子过得蒸蒸向上,逢人便说有盼头。
我和他却过得一地鸡毛。
日积月累的委屈终于爆发。
陆骁有一次送东西给崔雪凝时,我没忍住,撑着九个月的肚子冲去大房,将崔雪凝的房间砸的稀巴烂。
崔雪凝被吓得跌坐在地,陆云汐躲在她怀里嚎啕大哭。
陆骁急匆匆地赶过来想拉开我,却被我甩了一耳光。
陆骁眼眶微红,失望地看着我。
“黎姝,你闹够了?”
自然是没有的。
我一气之下回了娘家,放话说陆骁不将崔雪凝母女送走,我便再也不回去。
以往每次争吵后,陆骁都会主动低头,接我回家。
可那次,我在娘家住了三日,他一次没来过。
直到我胎心发动,难产躺在床上。
疼痛和对死亡的恐惧折磨得我没了力气,倔强了几日的心性,也忍不住生了畏惧。
我怕死,怕我的孩子出意外。
奄奄一息时,我终于低头,让下人回陆家去请陆骁。
却被告知,他早在我离家出走的第二日,便带着崔雪凝母女出征去了。
一走改名易姓,音讯全无。
我难产了两日,终于生下女儿。
身子没养好,落了病根,每日抱着女儿坐在陆家的门口往外看。
大邺朝规定,丈夫无故抛妻弃子,超过四月不归家,妻子可携子女另行改嫁。
所以我给了陆骁四个月的时间。
四个月里,我设想过无数种陆骁回来时的情景。
希望等着哪天日头还没落,陆骁便能突然出现。
然后从我怀中接过女儿,说日后有他在,会护着我们母女。
但是没有。
期待在一日又一日的等待中被消磨掉。
而今再重逢,道歉和关切的话一句未说,开口便是要我让。
陆骁像是也意识到不妥,移开视线:
“不分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