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机很安静。

但我知道，公司的会议室里，此刻一定已经炸开了锅。

果不其然，傍晚时分，王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难掩其中的兴奋。

“师父！你简直是神了！你是没看到今天下午李曼那个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

我笑了笑，走到阳台，给那盆仙人掌浇了点水。

“她开会了？”

“开了！一回到公司就把所有相关部门的人都叫进了会议室，拍着桌子要项目方案。”王浩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解气的快意，“技术部老大当场就懵了，说您的电脑已经格式化上交，里面的文件都是些通用模板。”

“然后呢？”我慢悠悠地问。

“然后李曼就疯了！问市场部，跟蓝海科技那边对接的细节。市场部总监差点哭了，说客户对接一直都是您单线负责，他们只知道项目金额是八百万，连对方负责人的全名都叫不准！”

我能想象出那个场景。

一群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主管，在李曼的***之怒下瑟瑟发抖，像一群被淋湿的鹌鹑。

而她，那个不可一世的女王，第一次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权杖，竟然敲不开任何一扇关键的门。

“她没查我的工作日志？”我问。

“查了！让技术部的人把你的办公电脑硬盘恢复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又去翻服务器，翻出来的全是您之前故意放在那里的‘通用技术模板’，就是您让我放到我抽屉里那个移动硬盘里的东西！核心数据，一个字节都没有！”

王浩继续说道：“后来她又让行政去查您所有的报销单，想从里面找到跟蓝海科技张总吃饭的发票，结果发现您跟张总吃饭，从来都是自掏腰腰包，根本没走过公司账！”

听到这里，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李曼信奉的是数据，是流程，是 KPI。

她以为所有的人情世故，所有的关键信息，都可以被量化，被记录，被储存在某个服务器里，等待她随时调取。

她不懂，在这个行业里，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是无法记录在案的。

是十几年如一日建立起来的信任。

是无数次并肩作战结下的交情。

是我跟蓝海科技的张总，在某个深夜的小酒馆里，为了一个技术难题争得面红耳赤，最后相视一笑，碰杯一饮而尽的情谊。

这些东西，不在电脑里，不在文件里。

它们在我的脑子里，在我的心里。

“师父，现在公司里全乱了套。”王浩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下个礼拜，蓝海科技那边就要来公司听取详细的方案汇报，决定第一笔预付款什么时候打。要是拿不出东西，这个八百万的项目，可能当场就得黄。所有人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让她急。”我淡淡地说，“不把她逼到绝路，她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那个李曼，在会议上大发***，把技术部和市场部的老大骂得狗血淋头，说他们都是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迁怒于人，是无能者最后的武器。”我评价道。

“师父，你说她下一步会怎么办？”

我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锐利如鹰。

“她会来找我的。”

挂了电话，我没有丝毫的快意。

心中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李曼，我为你，为这家我付出了二十七年心血的公司，准备了一堂课。

一堂关于“尊重”的课。

现在，只是刚刚开始上第一节。

学费，会很贵。

小说《前脚开除我，后脚要方案，我笑问：你哪位？》 第3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