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她欢快的脚步，一蹦一跳得像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戚蛰正在主院扫落叶，听见脚步声，眼皮都没抬一下。

卫央最后一步大步窜过来，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看他。

“戚马夫，母亲允我出门查看铺子了，你什么时候有空驾车？”

弯腰扫地的男人顿了一下，转头过来看她，卫央却下意识不敢和他对视，立马侧开脸，捋了一下额角的碎发。

卫央眼睛很大，尤其是瞪得圆溜溜的时候，任何表情都写在眼睛里。

戚蛰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嗯”字，听不出情绪起伏。

卫央余光注意到他挽起袖子处，破了一道不小的口子，古铜色的皮肤若隐若现。

她眼睛转了转。

想起自己昨晚成功的谈判，底气足了些，没那么怕他了。

“你衣服破了，我帮你缝一下吧！”

戚蛰终于抬起头，黑沉沉的眼睛看向她，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爷没银子。”

卫央一噎，想起之前的梦，脸颊微热。

她强自镇定道：“谁和你一样钻到钱眼里了！”

“爷，钱眼？”

这人想否认不成，是谁昧了她五两银子！

“哼，也就是看你对本夫人还有点子用，算我无偿帮你的！”

她努力想摆出夫人的架子，可掐着腰的架势像站起来挥动前爪的小猫，没有威慑只有可爱。

戚蛰嗤笑一声，没答应，也没拒绝，继续低头擦他的马鞍。

卫央只当他默认了，心里还有点小得意。

可是等了许久，这人也不动。

“你换衣裳啊！”卫央跺着脚催促。

“干活呢。”

“就这点落叶，你至于扫得这般仔细么？”她上花轿前梳头发都没这么细致的。

“伯府家训，做事要认真，不可一心二用……”

“停！家训还说不能忤逆主子呢，你怎么不听？”

戚蛰拄着扫帚，站直了身子，黑黢黢的眸子看她。

卫央被看得有些发毛，“你，你别动粗啊，你这般凶神恶煞，除了伯府，去其他地方可不好找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