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杵了下我的腰,没收着劲儿,带来一阵钝痛。
我吸了口凉气。
赵茵茵注意到之后,敲了下碗,为徐川说话。
“你皮糙肉厚的,装什么娇气?”
“更何况我大侄子那胳膊一点力气都没有,在我身上都坚持不了两分钟。”
徐川立刻撸起袖子,展示肱二头肌。
“老师不是教你做人要诚实?我能坚持一个小时好吧!”
赵茵茵又捏又戳的。
“哦——确实很硬,是你全身最硬的地方。”
徐川抓住她的手。
“你试过吗?就乱下结论。”
眼看着两人之间愈发暧昧。
我猛地站起来。
“我去拿蛋糕。”
赵茵茵叫住我。
“你去厨房干什么?配送员在楼下。”
徐川替她解释。
“对了,李欢,茵茵买的蛋糕配送到快递柜了,你去拿吧。”
我站在原地,慢慢说。
“可是我亲手做了蛋糕,用的都是好材料。”
赵茵茵嗤之以鼻。
“再好能有米其林饭店里专业甜点师做的好吃?”
“我可是托人才订到的蛋糕,你这种家庭主妇可能一辈子就只能吃这一回。”
“唉,大侄子,你可是大学老师,眼界不会跟家庭主妇一样狭隘吧?”
徐川觉得面子挂不住,一个劲儿的催促我。
“快去啊。”
我咽下想说的话,咬着嘴唇内侧的软肉,下楼拿蛋糕。
外卖员将蛋糕放到了快递柜顶上。
我踮起脚,努力伸长手臂,却怎么也碰不到。
就像我的人生,一直在努力迎合徐川,却依旧得不到他的心。
我们俩相亲不到一周,就领了结婚证。
摆喜酒那天,徐川喝得酩酊大醉,抱着椅子哭,谁也劝不住。
婆婆说他是太高兴了。
可我知道,他在为某个得不到的人哭。
婚后,我们俩像所有普通夫妻。
我早起准备饭菜,帮他熨烫衣服,送他出门上班。
偶尔,他会在出门前亲吻我。
心血来潮时,他会开车带着我,在深夜寻找卖烤饼的小摊。
我以为他对我动心了。
所以将自己的不堪展现在他面前。
没想到,这些都成了他和朋友的谈资。
究竟是他变了,还是他从未正眼看过我呢?
想起他对我们一家的评价,我的心中就憋着一股气。
借着怒气,我咬紧牙关,猛地跳起来,勾到蛋糕盒子。
我想装作不小心,把那个黑色的盒子摔得稀巴烂。
最好再砸到那个赵茵茵脸上去。
可我没那么做。
像挨打后的妈妈一样。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干活。
我小心翼翼挪动蛋糕,拿到手上时,憋着一口气。
临近家门,屋内传来起哄声。
我快步进门,看见赵茵茵手里拿着一条红色的蕾丝内衣。
耳鸣声瞬间响起,血压飙升,我快要呼吸不过来。
我扔下蛋糕跑过去,夺走她手中的东西。
“谁让你乱翻我衣柜的?还有没有家教了?!”
赵茵茵翻了个白眼。
“不是吧大妈,你自己把这种讨好男人的东西扔到地上,还怕别人看到啊?”
“我可是独立女性,看不上这些东西,更不会主动拿。你乱叫什么?”
“大侄子!去你房间上个厕所,你老婆就这样发疯。”
“你还不快管管!要不要我替你管啊?”
徐川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推向卧室。
“你怎么跟你妈一样,上不了台面。”
“自己东西没放好,乱发什么疯?”
我焦急的解释。
“不是的,我明明放到衣柜最里面了。”
赵茵茵嗤笑一声,将内衣扔到我脸上。
“健忘是老年痴呆的前兆,你有空还是去检查一下吧。”
她拍拍手。
“哦,差点忘了,你现在没钱,全靠我大侄子养活。”
“大侄子,可别虐待老人啊。”
徐川将我推进卧室,关上门。
“何必跟疯子计较。”
“好啊你,敢教育姨姨啦,我必须要惩罚你!”
两人的说话声隔着木门,有些发闷。
我攥紧内衣,用力转动门把手,却怎么也打不开门。
徐川上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