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善情心口蓦然刺痛，她闭了闭眼，攥紧手道。

“二小姐在将军心中，又何尝不是呢？”

秦烟柔的脸色骤然变了：“你！”

孟善情看着她的神情，却无一丝一毫的开心，只觉可悲。

将军的温柔深情，从来只属于秦善卿，别人连提及都不配，无论是秦烟柔，还是她。

腹部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冷汗瞬间浸透背脊。

孟善情闭了闭眼，刚想强撑着离开，却听秦烟柔开了口。

“一个贱婢，也配和我比？”

孟善情回头，就见秦烟柔讥笑着看她。

“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宋哥哥已经求皇上为我二人赐婚了。”

孟善情蓦然一怔，浑身血液瞬间便冷透了。

宋玄明曾说过，会为了秦善卿终身不娶。

所以，她没名没分地跟了他五年，在将军府受了五年的冷眼嘲讽。

只为他一句——“绝不负你。”

胸口翻绞着的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阵阵漆黑，耳膜轰轰作响。

孟善情视线忽而模糊了。

她看着秦烟柔得意的神色，苦涩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嘴却再也张不开了。

今夜，无星无月。

宋玄明推开了门，身后小厮将鲜红布料放在桌上。

“烟柔喜欢你的绣花，婚服便由你做吧。”

刺目的鲜红落入眼帘，孟善情***苍白痛楚，哑声道：“我……做不到。”

为心爱之人做婚服，她没有办法做到。

宋玄明淡漠放下茶杯：“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孟善情苦笑道：“如果是秦小姐，你也会这么对她吗？”

宋玄明脸色倏然冷了下来，伸手捏住孟善情的下巴，冷冷眯着眸。

“你有什么资格和她比？”

他的力气很大，几乎要将骨头捏碎，可身体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底的绝望。

孟善情眼中一片酸楚，却依旧倔强地不肯松口。

宋玄明抿唇看了她片刻，收回手，目光幽冷，连眉间的朱砂恍惚也变得暗沉。

“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孟善情收回目光，绝望地闭上眼睛，泪水终于滚滚而落。

“我不会忘记。”

在将军府，她是人人可欺的贱婢。

在宋玄明眼中，她是上不了台面的替身。

她知道，她早就知道……

午夜，窗外雨潺潺，下了好大一场雨。

电闪雷鸣间，孟善情紧皱着眉，梦中光怪陆离的，全是儿时***的鞭子，帘幕外油腻恶心的目光，是地狱，是火海……

无论她怎样哭泣哀求，那些回忆都如烈火般不断焚烧着她。

忽而，半梦半醒间宋玄明的声音低低传来。

孟善情恍惚睁开眼，宋玄明就在身边。

微弱的烛光里，他轻擦过她额头的汗水，将她抱进怀中：“做噩梦了？”

语气温柔地一如当年。

在糜烂通红的烛光中，所有人都想脱下她的衣服，只有他会为她捡起尊严。

孟善情靠在他怀中，因噩梦而不安的心缓缓定了下来，鼻尖却愈发酸涩。

“将军怎么来了？”

宋玄明顿了顿，语气蓦然变得幽深寂冷：“打雷了。”

秦善卿最怕的就是打雷。

宋玄明从不会为了孟善情而来……

孟善情看着外面的雨，只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撕碎了，鲜血淌了一地。

小说《孟善情》 第4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