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红着眼对席沁熙说:“别管我了,魏云溪已经疯了!”
可席沁熙听不到,她只想护着我,可她一个人又怎么是魏云溪那些保镖的对手。
我看着她被人砸弯了腰,捂着肚子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急的冲了上去。
“别打了,魏云溪,快让他们住手啊!”
可魏云溪恍若未闻,只是死死盯着我的那一点点被挖开的墓。
我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桑吉白玛,厉声质问:“你不是慈悲为怀的大师吗?为什么你不拦着她?”
“为什么要帮魏云溪!为什么——!”
桑吉白玛手中佛珠转动,眼神落在我的墓地上,一片平静。
直到席沁熙嘴角渗出血渍,趴在地上无法动弹,那些人才终于停手。
我绝望的瘫坐在席沁熙身边,喉头哽的痛极了。
“对不起,对不起……”
而此刻,我的棺材也被掀开了。
魏云溪小心翼翼抱起我的骨灰坛,神情温柔的跟对沈锦霖如出一辙。
“阿舟,别怕,我带你回家。”
席沁熙看着她,眼睛赤红一片:“魏云溪,你真是个疯子……”
魏云溪动作很快,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准备好了桑吉白玛要的东西。
天色将黑时,别墅里已经装扮的喜气洋洋,客厅的走道两旁,经幡林立,走到尽头的桌子上,摆放着我的骨灰坛。
魏云溪看向桑吉白玛:“大师,算出阿舟在什么方位了吗?”
桑吉白玛看她一眼,手上佛珠转动。
“他在西南方向,而冥婚的最好时机,是明天上午十一点。”
我不由一愣,我现在站的地方,真的是西南方向!
这个桑吉白玛,真的能算出来?
我不由冲到她面前:“你既然能算出来,那你算得出我不愿意跟她结冥婚吗?”
桑吉白玛淡淡开口:“魏小姐可以先去休息,剩下的我来处理就行。”
魏云溪没反驳桑吉白玛,甚至没问冥婚时间为何是白天,只点了下头后就朝楼上走去。
桑吉白玛就这么站在客厅里,嘴唇翕动,似乎在念着什么***。
而这份经声里,似乎隐隐夹杂着******的回响。
当墙壁上的挂钟指向晚上十一点时,桑吉白玛的念经声陡然一停。
然后,她看向了我:“过来。”
我只觉得汗毛一炸,她在跟我说话?
我愣在原地没动,可一股无形的力量,却让我慢慢飘向了她。
等我回过神来,桑吉白玛的脸已近在眼前。
她看着我,黑眸深邃无边。
“万物皆有定理,是我欠你。”
我脑子里一片混沌,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就在这时,我头顶一重,她竟能碰到我?!
她轻轻按着我,与我同时弯下腰去,绿松石耳坠在半空荡出迷人的光彩。
天边那道模糊的***声越发明显,直直窜入我的耳中。
“一拜天地——”
我的额头和她相抵的瞬间,我彻底僵在了那里。
大脑和四肢,都像是常年生锈的机器,卡在那里转不动了。
这是什么意思?她不仅能看见我,还能碰到我!
我不是一缕幽魂吗!
电光火石之间,我的脑海浮现出这些天种种不对劲的事情。
比如,在飞机上我给她让座时,她莫名说的“谢谢”。
比如,我被迫在无人的旷野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的时候,她开车过来,恰好就停在我身旁,还就地在车里睡觉。
比如,在寺院大门前,她那么刚好地从我的灵魂里穿过去,更是刚好清除了我身上所有的不适。
还有,我曾经疑惑过,她是怎么知道沈锦霖“德行有亏”的,毕竟魏云溪只会说他的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