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他不远处的人正是黎若雪。
沈萏青心头一跳,唇畔微不可察地颤着:“你在做什么?!”
黎若雪抬眸,隔着浓厚的檀香烟雾对她笑着。
“姐姐,大师说,你命中带煞,和你亲近的人都会被煞气克死。”
“我特意请了大师来给你做法,现下正是紧要关头,姐姐应该谢谢我——”
她脸上漾起甜腻的酒窝,唇瓣勾起恰到好处“天真”的弧度,一脸为她好地说着。
这般假的话,可裴柯西却信了。
他看着那“大师”用桃木剑刺穿她父亲母亲的合照,砸碎父亲最爱陶瓷瓶,漠视允许了这一切。
沈萏青气得浑身发抖,那吃了药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血腥味,又出现在喉咙中。
“都给我滚!滚出我家!”
黎若雪像是受了惊的兔子,故作害怕地往裴柯西怀里缩去,委屈道:
“姐姐,我都是为了你好,才请人来你家里。”
“要不是你命中带煞,你父母怎么会死,什么为救人而躯,明明是被你煞气克死的倒霉……”
“啪——!”
话音刚落,一个耳光狠狠甩在黎若雪脸上。
下一瞬,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大手给甩在地上。
手上一刺痛,她包中的止痛药、治疗癌症的处方药、病危通知书散落一地。
但凡他还像从前那般在乎她半分,他都会发现,她要死了。
可他没有。
裴柯西全部注意力都在黎若雪身上。
等她再次注意到她时,只有一双冷到极致、充满戾气的眸。
“沈萏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的房子本来就是抢若雪的。”
“你们家当初收养若雪,也是为了她们家的遗产,你在这里装模作样的姿态,真让人恶心。”
一句话,沈萏青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眼睛雾蒙蒙地拢着一层很重的泪。
她以为在医院沉默放弃治疗的时候,她就不会再痛了。
可现在的裴柯西的厌恶,却让她的心如刀绞。
沈萏青喉咙被堵得说不出一句话。
黎若雪见状捂着脸,眼底划过一丝得意,面上哭得更厉害了。
“柯西哥,我脸好痛,我是不是要毁容了。”
裴柯西脸色沉得可怕。
他抱起哭着的黎若雪,丢下一句“如果若雪的脸毁了,你的脸也别想要了”,径直掠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