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
我的嘶吼声几乎把空气撕裂。
下一年,楼下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和此起彼伏的尖叫。
“啊——!”
“有人跳楼了啊!”
教室里也瞬间乱作一团,所有人惊恐地涌向窗口。
张老师也脸色煞白,僵在原地,“不……不是我啊,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跳的啊!”
“你们都能给我作证的对吧!”
我像疯了一样冲下楼,颤抖着拨开越来越多的人群,“让开!都让开!”
“都给我滚啊!滚!”
笑笑静静躺在水泥地上,血流了一地。
“笑笑!笑笑!”
我跪倒在地,颤抖地握住她满是鲜血的手,对着人群嘶吼着,“救护车!叫救护车啊——!”
有人打了电话,有人在哭着说害怕。
周围吵吵嚷嚷,就连校领导都来了,围满了人。
“这……这怎么回事?!”
“这不是二班的第一吗?她还是年级第一,怎么突然跳楼了?”
“天啊,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受不了了?”
我只觉得脑子嗡嗡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救护车终于来了。
我紧紧握着她的手,跟着上了车,视线死死锁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张老师,她完了。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我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浑身不受控制地发抖,脑海里已经预演了无数种让张老师消失的办法。
校长,领导都坐在椅子上,围在一起低声讨论,脸上带着惋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推诿,“诶,多好的孩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是啊,高三压力是大,但也要学会调节啊……”
张老师也在一旁,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附和,“我也没想到她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我就说了她几句……”
我猛地转头,用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说了她几句?!”
“你敢说笑笑这样和你没半点关系吗?就是因为你把她当奴隶一样打压,还在课堂上这么羞辱她,她才会这样!”
“是你!都是你!”
就在我要冲上去时,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疲惫地走出来,摘下口罩,“命是保住了,但头部受到重创,能不能醒来……不好说。”
“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也可能一辈子都……最后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
这三个字像惊雷一样在我脑子里炸开。
“怎么会这样……”
校长喃喃道。
张老师立刻接口,“医生,一定要尽力啊!需要什么费用,我们学校……我们尽量……”
我瘫倒在地,看着他们虚伪的表演。
他们说了几句就找借口离开,张老师几乎是跑着走的,她害怕了?
我捏紧拳头,在手术室外站了整整一晚,直到第二天一早。
我走进病房,看着笑笑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
我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声音平静地可怕,“笑笑,等着我。”
“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我转身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