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查到,谢郁言这病症还有种病发原因,是心理受过大创伤的自我保护机制。
原来,在他冷静而规训的世界里,那么赤忱热烈的爱着一人。
可那人不是自己,好像年少时所有的脸红和心跳只有她一人记得。
突然,寂静的夜里传来谢郁言清冷却带着雀跃的嗓音:
“明天可以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顾奚玉憋在眼眶里的泪一瞬间就砸了下来,源源不断。
结婚三年,因为谢郁言听不见,他们作为夫妻说的话只有婚宴上那一句“我愿意”,甚至谢郁言没有出声,只是嘴唇张合,敷衍过了仪式。
她一直自觉有愧,是她毫无预兆的出国才错过谢郁言这几年,她每一日都在尽力做一个好妻子,想弥补那缺失的几年。
因为病症,谢郁言变得寡言少语,顾奚玉一直盼望能再听到谢郁言的声音,如今听到了,她却一点也不像想象中那样开心。
突然知道谢郁言心里另有其人,她一直认定的两情相悦,原来只是她一人的一厢情愿。
这个家里处处是她和谢郁言共同生活的痕迹,这明明是她过去那么多年一直期待憧憬的。
但现在只要看到那些,甚至只要处在这个环境里,谢郁言那一句话就会在她的脑中盘旋不停。
无时无刻提醒着自己谢郁言早已变心,她赖以生存的回忆也只有她还记得,只剩她在原地留恋。
顾奚玉收拾几件衣物,去了本城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那家酒店的老板是谢郁言的好友,专门为谢郁言留了一套顶层总统套房,不过谢郁言没有住过,倒是顾奚玉,谢郁言不在家的日子她总会去酒店住,如今已经习惯在那间房里入眠。
忧思太多,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顾奚玉才迷蒙睡去。
第二天一早,顾奚玉被破门声吵醒,下一秒就被扑上来的酒店人员压到床上。
“证件拿出来!你竟敢混进来住我们白金级别的套房!”
为首那人厉声质问顾奚玉。
“我就是住户!你们干什么!”
顾奚玉的头被按在床上,只能囫囵的呜呜出声,话都无法清晰说出来。
“还敢撒谎!我们客户就在大厅呢,你等着蹲局子吧!”
说完,顾奚玉被架起进入电梯间,下到一楼大厅。
在电梯下落的那些时间里,顾奚玉看着镜面中的自己,她只穿了一件贴身的睡袍,因为方才的挣扎有了不少褶皱,又因为被驾着的姿势微微上翻,好不狼狈。
当顾奚玉到大厅贵宾室时,谢郁言穿着剪裁得体的衬衫西裤,半点眼神没有给她。
顺着谢郁言视线的方向望去,西装外套正盖在一旁女生的腿上。
那个女生小鹿一般的眼看到了乌泱泱进来的一堆人,看见中间的顾奚玉衣衫不整,连忙起身,把原本盖在自己腿上的西装外套裹到了顾奚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