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了一整夜。
商芍芍和商梵序不知所踪。
虞清歌也不在意,没有商芍芍打扰,她睡了几天以来最好的一个觉。
翌日清晨,她刚吃过早饭,张妈禀告说商芍芍回来了。
“婶婶,我回来拿东西。”
虞清歌当时正在打电话,头也不抬。
“……随便他,有钱可劲儿造,别花我的钱就行……”
电话是陈伯打来的,他告诉她,商芍芍没有接受她赠送的房子,商梵序另给她买了一套。
就在他们这栋别墅的隔壁。
商芍芍装着什么也没听见,默默的上了楼。
虞清歌刚打完电话,楼上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张妈慌慌张张的从楼上下来,虞清歌转头问她怎么了,她唯唯诺诺的不敢说。
看她的样子,虞清歌就知道发生了大事,收起手机,快速上了楼。
原本好好供奉虞清歌爷爷的遗像,此刻躺在了地上,碎成了渣渣。
虞清歌顿时就变了脸。
商芍芍紧张的望着她。
“对不起婶婶,我只是想在走之前给虞老爷爷告个别,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
虞清歌不是整天祈求她爷爷保佑她么,她把他的遗像摔了,看还怎么保佑?
虞清歌不让她在这个家待下去,那这个家别想安生。
商芍芍嘴里说着道歉的话,眼底却划过一丝狠毒的阴冷。
有小叔保护她,虞清歌能拿她怎样?
她还没得意几秒,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虞清歌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
商芍芍捂着左脸,难以置信的望着虞清歌。
“婶婶你……”
竟然敢打她!
“我什么我,我花钱让你出国,为什么不好好在国外待着?”
“回来就安分守己,做什么妖?”
“一条破项链,炫耀给谁看?”
商芍芍站起来,眼里含着憎恨的泪水。
“婶婶别忘了,这个家姓商,不姓虞!”
虞清歌双手一抱。
“你的意思是,让你走错了,应该我走?”
商芍芍擦了擦眼泪。
“看来婶婶真是忘了,当年是你死缠着小叔不放,追他三年,最后硬逼着他跟你结了婚,是你求着他跟你在一起,不是他求着你!”
虞清歌往墙上一靠,漫不经心。
“所以呢,你摔了我爷爷的遗像,我还应该拍着手夸你摔的好?”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虞清歌眼神骤然变冷,上前抓住商芍芍的衣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给我放老实点!”
“我可不是娇滴滴的白素素!被人害的双目失明容貌尽毁也不敢反抗!”
白素素,商梵序结婚前的相亲对象。
听到这个名字,商芍芍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她镇定下来。
“怪不得小叔一直对婶婶无感,婶婶这样彪悍,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
商芍芍跟虞清歌认识多年,太知道她的软肋在哪。
虞清歌却微微一笑,***平坦的小腹。
“你小叔这个闷葫芦,表面上看着无欲无求,背地里你不知道多疯狂,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怀上了宝宝。”
“什么?!”
商芍芍脸色巨变,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你撒谎,小叔答应过我,绝不碰你!”
“你们小孩子就是好骗,别人说什么都信!他一个正常男人,身边睡着软软香香老婆,怎么可能克制的住?”
“昨天晚上得亏追你出去,不然肯定又要缠我一整夜。谢谢你芍芍,让我睡了个好觉!”
商芍芍气的脸色惨白,指甲陷入肉里。
快速的收拾完行李,哭着跑了出去。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张妈, 走进来,有些担忧的说。
“怕不是又要向少爷告状。”
虞清歌有恃无恐,一脸淡然。
“随便!”
果然,还没到中午,虞清歌就接到商梵序的电话。
“你不要太过分!”
没几秒,虞清歌就叮叮叮收到了好几张照片,全是商梵序发过来的。
照片里,商芍芍小脸红肿,身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
有些地方还带着血迹。
虞清歌面无表情的看完照片。
只能说商芍芍这个人太会给自己加戏。
“芍芍早就成年了,你当小叔的,拍她身体不合适。”
“老公,注意分寸!”
“虞清歌!”商梵序气的咬牙。
“你怎么下得去手?”
她无语又好笑,商芍芍那么拙劣的演技,商梵序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还是说,他爱她爱的盲目,已经到了不能分辨是非的地步?
两年前,商芍芍就一直挑战她的底线。
故意把自己弄伤,然后诬陷是她干的,这种伎俩屡试不爽。
单纯可爱的外表下,其实是一肚子坏水。
“别说她身上的伤不是我打的,就算是我打的……”
“她这么造谣生事,我没打死她,都算手下留情!”
“你还有没有一点当长辈的样子?”
隔着电话,虞清歌都能感觉到商梵序的怒气。
他清心静修,很少动怒。
几乎每次动怒,都是为了商芍芍。
虞清歌懒得再跟他废话,调了监控视频发过去,就关了机。
以为耳根子可以清净几天,谁想,到了晚上,商梵序竟然领着商芍芍过来给她道歉。
估计是那个监控视频起了作用。
商芍芍唯唯诺诺,站在商梵序身后。
“我让芍芍来,当面说清楚!”
商梵序刚礼佛完,身上穿着月白色僧袍,领口是羊脂玉莲花纽扣,气质清冷脱俗,端的是高雅矜贵。
他望着虞清歌叹了口气。
“她之前没说清楚,我以为她身上的伤全是你……对不起,误会你了。”
虞清歌面无表情的翻动着手上的杂志。
商梵序朝商芍芍递了一个眼神,商芍芍战战兢兢,柔柔弱弱的向虞清歌道歉。
“对不起婶婶,我毛手毛脚摔坏了老爷爷的遗像,我该死,你扇我耳光是应该的!”
虞清歌啪的合上杂志。
“应该的是吧?”
“那你过来,让我再扇几下!”
商芍芍闻言,马上后退,躲到商梵序身后,怕怕的样子。
“小叔~”
“清歌,芍芍是来给你道歉的!”商梵序加重语气说道。
虞清歌把杂志扔在茶几上,翘起长腿,姿态冷淡漠然。
“我不接受!”
商梵序的脸色冷了下来。
“她只是不小心摔坏了***遗像,你惩罚过她,她把自己弄的全身都是伤。她已经这么狼狈了,为什么还跟过她过不去?”
“你知道吗,因为这件事,她哭了整整一上午!”
虞清歌冷冷的望着商梵序。
这个追了三年,曾爱到骨子里的男人。
追他的时候,就有人告诉她。
商梵序从小在寺庙礼佛清修,高冷自持,七情六欲,一点不沾。
没人能把他拉下神坛,除非他自己愿意。
虞清歌以前不信这个邪,现在信了。
“所以呢,我就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