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来是无妨的。”杜夫子道。

李重游皱了皱眉，未曾再言。

李二狗讲述当初和江云空交谈：“武功高深莫测，还算和善，只是占了河边，不让人去，倒也不打紧。”

谈话间，鱼儿上钩。

杜夫子的鱼儿，依旧是自觉游来。

李重游看着江水，他运气倒是不怎么好，只钓了一条巴掌大小的鱼儿。

到了下午，李二狗开始收拾回去。

杜夫子道：“你且先回，我和先生再垂钓一会儿。”

李重游摆手，知道杜夫子有话要说。

李二狗带着鱼回去了。

杜夫子先是起身，整理下仪容，笑着道：“先生，可有失礼之处？”

“仪容整洁，并无失礼。”李重游道：“夫子如此，可是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

“是重要的人。”杜夫子拱手作揖：“这些年来，多谢先生照拂，让我酿出君子酒，二狗照拂，才能平安一生。”

“夫子何必大礼，坐下便是，你我也算朋友。”李重游道。

“三生有幸。”杜夫子道。

李重游幽幽轻叹：“你这般，反倒是失了趣味。”

“我可能等不到下次垂钓了。”杜夫子道。

李重游叹道：“我不知如何延寿。”

“我并非请先生延寿。”杜夫子浑浊的双目，变的有些明亮：“先生，是仙道异人，还是山精野怪？”

“不知。”

杜夫子愕然：“不知？”

“仙道异人言我不似活人，山精野怪话我是仙道异人，隐士神圣观我非仙、非武、非游魂，亦非凡人。”

李重游道：“夫子，我如何知晓，自己是什么？”

老青牛虽然未曾练出法力，却也通了人言，勉强入的山精野怪行列。

杜夫子沉默片刻，问：“那先生觉得，自己是什么？”

李重游思忖道：“一个练出法力，懂得腾云驾雾的炼气士，应是如此。”

“先生于山中修炼？”

“算是吧。”李重游目光眺望清江，他亦是不清楚，自己算什么。

住在浮生仙境，就算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