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她说什么了？」

「哭得可伤心了，说你不理她了。」妈妈叹气。

「还说是她不好，惹你生气了。」

「小念，你们到底怎么了？」

我揉揉太阳穴：「妈，您让她走吧。」

「这孩子赖着不走啊。」妈妈为难地说。

「说一定要等到你原谅她。」

「还说你们是十年的朋友，不能说断就断。」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

「妈，您把电话给她。」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然后是林菲菲带着哭腔的声音：「苏念…」

「林菲菲，你马上离开我家。」

「我不走！」她立刻喊道。

「除非你原谅我！」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

「我不听！」她打断我。

「阿姨都说了，朋友之间有什么不能商量的。」

「你利用我妈？」

「我没有！」她急了。

「我只是… 只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把我拉黑了，换了号码，搬了家。」

「我真的找不到你了。」

「那就别找了。」

「苏念！」她又哭了。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只是谈了个恋爱而已！」

「你知道你错在哪里。」我冷冷地说。

「一天几十个电话，深夜骚扰，工作场合捣乱。」

「林菲菲，你把我当什么？」

「情绪垃圾桶？24小时客服？」

「我不是… 我只是…」

「够了。」我打断她。

「看在我妈的面子上，我最后说一次。」

「请你离开，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如果你继续骚扰我和我的家人，我会采取法律手段。」

说完，我挂断电话。

立刻给妈妈发消息：「妈，如果她还不走，您就报警。」

十分钟后，妈妈回复：「走了。」

「临走还说了些难听的话。」

「小念，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是啊，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还是说，她一直都是这样，只是我现在才看清？

接下来的一周，相对平静。

林菲菲没再出现。

我以为她终于放弃了。

直到周四下午，正在开会的我接到前台电话。

「苏经理，有位周先生找您。」

「说有很重要的事。」

周明？

「让他等着。」

开完会已经六点了。

我下楼，看到周明坐在大厅沙发上。

「有事？」

他站起来：「苏念姐，能聊聊吗？」

「说。」

「这里不方便，去喝杯咖啡？」

我看了他一眼：「五分钟。」

楼下咖啡厅，他点了两杯咖啡。

「菲菲这几天状态很不好。」他开口。

「所以呢？」

「她真的很在乎你这个朋友。」

「周明，」我打断他。

「你来是想当说客？」

「不是。」他摇头。

「我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什么情况？」

「菲菲她… 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问题？」

我挑眉：「你发现了？」

他苦笑：「这一周，她每天给我打一百多个电话。」

「稍微回复慢一点，就哭着说我不爱她了。」

「我工作的时候，她会一直发消息。」

「不回就打电话到我公司。」

「昨天我开会手机静音，她直接冲到我公司大闹。」

「说我肯定在外面有人了。」

听起来很熟悉。

上一世的我，就是这样被她一点点逼疯的。

「所以你来找我做什么？」我问。

「我想知道，她以前也这样吗？」

「她前男友就是因为这个分手的。」

周明的脸色变了：「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毕竟你忍了这么久……」

「办法？」我笑了。

「我已经和她断绝来往了。」

他愣住了。

我继续说：

「十年的朋友就活该被消耗吗？」

「就该随叫随到？该无条件包容？」

「友情不是这样的。」

「友情是相互尊重，而不是单方面索取。」

「我可以给你个建议。」

「趁早分手，及时止损。」

「不然你会后悔的。」

留下愣在原地的周明，我离开了。

当晚，林菲菲的小号加了我微信。

头像是她和周明的合照。

「苏念，我知道是你！」

「你跟周明说了什么！」

「他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冷淡！」

「是不是你在挑拨离间！」

「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我截图，然后拉黑。

这些证据，说不定以后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