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将那份收养证明放回牛皮纸袋，神色凝重。

「就这么直接摊牌吗？」他问，「我怕她……受不了刺激。」

「谁说要跟她摊牌了？」我接过他的话。

上一世，我们就是因为这个「怕」字，步步退让，最后退无可退。

「我们不跟她闹，也不跟她吵。她不是想当导演，在网上演戏吗？我们就当观众，看她一个人，能唱出什么戏码。」

周明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对付一个表演型人格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不给反应。

没有了观众的掌声和嘘声，独角戏是唱不久的。

「好，我听你的。」他握住我的手，「这次，我们夫妻同心。」

我们等了一晚上，预想中周濛回家大闹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她甚至连一个质问的电话和信息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家庭微信群里弹出一条消息。

是周濛发的，一个购物网站的链接，点开是最新款的水果手机，售价一万二。

下面跟着一句：「「爸爸妈妈，就是这款哦——其实东西不重要啦，重要的是你们的心意，只是我的同学都换最新款了欸——」

配着一个撒娇的猫咪表情。

她在试探。

她发了那样的视频，我们没有暴跳如雷地去质问，这让她摸不准我们的态度。

于是，她又换回了以前那种撒娇索要的方式，想看看我们是否还像以前一样吃这一套。

周明拿起手机，下意识就想回复，被我按住了手。

我对他摇了摇头。

于是，我们俩谁都没有回复，就像没看到一样。

群里一片死寂。

过了一个小时，周濛又发了一条：「咦？爸爸妈妈在忙吗？」

我们依旧没回。

我甚至能想象出手机那头，她那张因为疑惑和恼怒而微微扭曲的脸。

到了中午，我给周明发了张截图，是一家旅行社推出的「云南七日双人游」的广告。

「老公，我们好久没出去玩了，下周有空吗？」我是故意在家庭群里发的。

周明秒懂，立刻回复：「有空！听老婆大人的，你说去哪就去哪！」

然后他当着我的面，把一张转账截图发到群里，金额是两万块，收款方是那家旅行社。

「搞定。老婆，准备出发！」

发完，他对我挤了挤眼睛。

这一连串的操作，没有一句是针对周濛的，但每一句，都是最响亮的回答。

你想用舆论逼我们给你买一万二的手机？

抱歉，我们宁可花两万块自己出去旅游。

你的需求，我们看到了，但我们选择无视。

这是我们竖起的第一道「边界」。

群里彻底安静了。

我知道，小孩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小说《我的女儿是伥鬼》 第2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