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跌撞进机场。
浑浑噩噩往里走的时候,还被门口不知道什么东西绊了一跤。
一双手稳稳地接住我,檀木香气萦绕在我的鼻尖。
我怔然抬头,撞进一双有些熟悉的眼眸。
也许是看我的模样太过于狼狈,他将我扶起后并没有松手。
在我茫然的表情下,用清澈的嗓音自我介绍:
“沈小姐,我叫白邬,沈老先生派我来接您回家。”
我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才恍然想起,
他是我父亲十年前,在一个雪夜捡回来的孤儿。
当年我拒绝继承家业,坚持跳舞。
父亲气得要与我断绝关系。
我继承了父亲的倔脾气,两个人吵的不可开交,当天夜里,我就离家出走了。
后来的时日,只有母亲悄悄给我打电话。
母亲因病去世那天,我为了一场舞蹈比赛,没能赶回去。
父亲给我打了离家出走以来唯一一个电话。
他愤怒地说我永远都不用回来,以后就认这个捡回来的孩子当干儿子。
父亲还言之凿凿地说,白邬绝不会和我一样不听话,他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那天我抱着母亲的照片哭干了眼泪。
此后,我和父亲因为母亲的死,变得越发疏离。
回京城的飞机上,我盯着窗外,一言不发。
白邬将一杯果汁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说:“先喝点东西吧。”
我喜欢喝果汁这个小习惯,只有父母知道。
母亲死后,便只有父亲知道。
似是看出我心中所想,白邬道:
“是沈老先生特地嘱咐的。”
我抿抿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沉默地拿过来抿了一小口。
“为什么叫老先生,他不是你干爸么?”
许是心情不好,我的语气染着些许嘲讽和戾气。
白邬依旧平平静静的:
“当年的话,是老先生的气话,沈小姐不要当真。”
我忍不住多看他一眼,撇了撇嘴。
“你倒是衷心。”
白邬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也只是保持沉默。
也许有些误会,只有我和父亲当面说才能解除。
小说《碾碎爱的舞鞋》 第6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