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求他，他定会放你出宫。”

金疮药敷上伤口，泠霜死死咬着唇，才把痛呼吞下喉咙。

陈太医见她不语，恨铁不成钢。

“再这么被陛下罚，你甚至撑不到半月！”

“泠霜，你这十年都围着陛下，难道就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想见的人吗？”

空气凝结住了，只剩丝丝药苦钻入肺腑。

冷汗中，泠霜恍惚想起宫外的娘亲。

她自幼无人怜爱，爹爹视她如无物，嫡母和苏雪禾对她非打即骂。

除了娘亲偶尔给予的零星安慰，大多数日子都泡在阴冷地狱里。

是萧景煜让她吃饱穿暖，记住她的生辰，吩咐厨房给她做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

唇瓣被咬出血腥味，泠霜终于开口。

“再等等。”

如果注定要在萧景煜和娘亲之间选择，她……无论如何都选不出来。

翌日正午，侍卫在门外传话：“泠姑娘，陛下命你即刻陪同春猎。”

“……是。”她哑声应道，挣扎着撑起身子去了宫门外。

苏雪禾珠光宝气，一袭华贵长裙，绣着金线凤凰，明媚又晃眼。

萧景煜温柔地牵着她的手，嗓音缱绻：

“蛊毒伤身，你与朕同乘车驾，宫人们也好照看你。”

苏雪禾双颊粉红，姿态娇柔得恰到好处：“谢陛下怜惜。”

泠霜怔在原地。

苏雪禾还未封后，就穿上了皇后专属的凤袍，甚至坐上了萧景煜专属的马车。

“陛下，臣妾身子乏力，怕是登不上这车驾。”

苏雪禾眼波流转，轻飘飘落向泠霜，“不如委屈泠姑娘充当一回脚踏可好？”

话落，随行官员的视线纷纷落在泠霜和苏雪禾身上。

有看戏，有不屑，也有不可置信。

暗卫身份低微不假，却也只听命于萧景煜一人。

就算是皇后，也无权对皇帝的暗卫指手画脚。

更何况，还是随身暗卫泠霜。

可萧景煜只是对苏雪禾纵容地笑了笑：“依你。”

泠霜瞳孔骤缩，猛地看向萧景煜，眼眶一片赤红。

为萧景煜下跪千万遍，她绝无怨言。

可这是欺凌她，害她差点惨死大街的嫡姐！

萧景煜身为帝王，怎可能不知？

攥紧的拳头止不住地颤，萧景煜却再次冷声开口：“朕的话不想再重复第二次。”

“属下……遵命。”

最后两个字，泠霜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她跪下，趴好，苏雪禾抬起脚，狠狠地碾上她后背的伤口，优雅地登上了马车。

小说《泠霜》 第3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