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是个相熟的艺人给我披上外套,一路护送我回到休息室。
他给我倒了杯热水,就出去打电话了。
我双手捧着滚烫的纸杯,心却冻得像地窖里的冰块。
门在这时突然被推开。
沈岸大步走过来,脸上盛满怒意:
「为什么穿着婚纱过来?」
「想逼婚?分手不是你提的吗?」
「还是说,你后悔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很难把眼前的人,跟十几天前还撒着娇,说非我不娶的人联系起来,
「明明是你给我发的复合消息,明明是你送我那套婚纱---」
沈岸不耐烦地打断:
「许婧,发疯也要有个限度。」
「我还以为你是个多洒脱的人。」
「没想到也会干这种对前任死缠烂打,纠缠不清的事情。
难以言喻的失望再也压不住,我拿起滚烫的水杯,朝沈岸脸上甩过去。
他没有躲,水一滴一滴从他的发丝滴落。
一起流失的,似乎还有我对这个人,数十年的爱意。
所以,在杨琪冲进来,焦急地给他处理被烫得泛红的脸。
在他半搂着杨琪,温声安慰着离开时。
我竟是那样平静。
而沈岸怀里的杨琪,忽然对我扬起一个笑容。
无辜,又挑衅。
很熟悉的笑。
八岁那年,因为受不了我爸的长期家暴,我拿着攒了很久的钱买了一张长途汽车票,坐了十几个小时的大巴去找我妈。
却发现我妈已经组建了新的家庭,还有了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儿。
我妈看到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为难。
她无视我脸上的淤青,塞给我一百块,让我买车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