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知道，是懒得记，更懒得问我行程。

闻言，温若宁拿叉子的手顿了顿。

她从手机新闻里抬眼，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换作以前，我早该凑到她身边，抢过她盘子里的三明治，笑着说“忘了就吃你的呗”，或者从身后抱住她，捏捏她的耳垂，闹着问她是不是不爱我了。

以温若宁的敏锐，肯定能察觉我的变化。

可她没多问，只淡淡点头：“我先去公司了，你慢慢吃。”

她接过保姆递来的衣服，指尖捏着衣料，迟疑了几秒。

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在等我像以前那样，跳着帮她系腰带。

但下一秒，她自己抬手系好，脚步声伴着关门声渐渐消失。

保姆走过来：“沈先生，您想吃点什么？”

我摇摇头：“不用了，帮我准备些纸箱，今天就要。”

拎着行李箱回房间时，我忽然想起以前的日子——

我总喜欢把自己的东西往她房间塞，衣服挂在她衣帽间，剃须刀放在她浴室，连游戏手柄都要摆在她书桌一角。

那时我以为，这样就能慢慢融进她的生活。

年下弟弟的占有欲，因为没有安全感。

现在才知道，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保姆送来纸箱时，我把自己的衣服、生活用品一一装好。

走到她的衣帽间，看着那些我送她的丝巾、胸针、手链……

她很少戴，只有被我硬扣在身上时，才会勉强戴一天。

就像我这个男朋友，只能藏在暗处，见不得光。

喉咙发紧，我把那些东西也一件件收好，塞进纸箱。

折腾完坐在床上喘气时，手机收到了温若宁的消息：【让司机去接你了，半小时到。】

措辞简单，连前因后果都没说。

她笃定我永远不会拒绝她。“怎么，跟你那个神秘的女朋友分手了？”

我姐沈屿晚语气揶揄，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得意。

不怪她，恋爱三年，我从来没肯公开。

她早就提醒我：“连跟你回家见家人都不敢的女人，能有什么责任心，早晚分手。”

可那时的我不信，总觉得真心能抵过所有顾虑。

现在，算是被狠狠打了脸。

我淡淡地答：“嗯，分手了。”

见我语气认真，电话那边安静了半晌。

“受欺负了没？”

原本已经压下去的情绪，忽然被这一句问得酸涩翻涌。

小说《川不辞盈》 第2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