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回答,身后的席屿拎着西服外套起身。
笑着问我:「聊完了吗?」
我知道这是他耐心耗尽的信号。
回到他身边,跟着他离开。
走到楼梯口时,护士叫了声陆崇的名字。
「你这腿上的伤口得缝针,待会儿一个人走不了,有亲人或者朋友陪你来吗?」
陆崇抬眸,看向我。
即使是一米八五的身高,在长而冷清的走廊映衬下,也显得单薄孤寂。
席屿渐远的脚步声扯回我的思绪。
他是不会等我的。
我收回视线,加快脚步跟上他。
身后的陆崇轻声回答护士:
「没有。」
「我一个人。」
迈***的后座。
席屿闭着眼,靠在椅背上忽然开口。
「觉得委屈吗。」
我没立刻反应过来。
「您说什么?」
男人睁开眼,好整以暇地看向我。
「罚跪。」
「不委屈的。」
一样的话我又重复了一遍。
「这是我欠席先生的。」
「是您在我走投无路时,出钱请专家给妈妈做手术,救了妈妈。」
「现在只是跪三个小时,不算什么。」
他懒懒地支着侧额,问:
「那再为你席先生做一件事?」
席屿在追白皎皎。
但白皎皎又和陆崇在暧昧。
他觉得陆崇太碍眼了,所以:
「你去追陆崇怎么样?」
席屿说:「听说你们是青梅竹马,在一起不是刚刚好?」
我第一次觉得,即使是加长版迈***,车内空气也会有不流通的时候。
闷得让人喘不上气。
席屿没有等到我的回答,也不催。
他双腿交叠,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膝盖。
许久,我做好决定,抬头看他。
「席先生,以后,我为您做的事可以当作我还欠您的债吗?」
他目光缓缓移过来。
脸皮这个东西,在妈妈病危,我四处下跪借钱时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