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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集团空降AI总监林薇的第一天,就点燃了火药桶。

当她宣布AI系统将取代30%传统岗位时,老臣刘志强当众摔了茶杯。“小丫头片子,

懂什么叫根基?”他指着林薇鼻子骂。

当晚供应商老陈偷偷发来消息:“刘总在查你上家公司的污点。”林薇冷笑反击,

用数据曝光刘志强吃回扣的铁证。第二天会议室剑拔弩张,刘志强突然服软:“林总监,

我们谈谈?”林薇赴约时,一辆逆行卡车直冲而来。浑身是血的她攥紧手机,

屏幕上跳出一条新消息:“才刚开始呢,林总监——刘志强。”林薇在病床上睁开眼,

对助理露出带血的微笑:“告诉他,我还没死透。

---------------------1磐石计划引爆会议室的空气像被抽干了,

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肺叶上。巨大的落地窗外,

城市钢铁森林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白光,明晃晃的,

却驱不散室内这一片令人窒息的阴冷。长条会议桌光可鉴人,

倒映着围坐高管们一张张紧绷的、缺乏表情的脸。空调出风口发出单调的嘶嘶声,

成了此刻唯一的背景音。林薇站在投影幕布前,一身挺括的深灰色西装套裙,

衬得她身形愈发利落。

她手中的激光笔红点稳稳地落在幕布上那份名为“磐石计划”的PPT标题上。“各位,

”她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某种穿透寂静的金属质感,

“集团斥巨资引入的‘磐石’AI智能决策系统,不是未来选项,而是生存必须。

”红点下移,滑过一页页数据图表、效能对比,“它将全面覆盖从供应链优化、精准营销,

到风险评估、客户服务……所有核心环节。”她微微停顿,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

精准地捕捉到某些人眼神深处那不易察觉的警惕和抵触,最终,

落在了会议桌左侧那个身影上。运营部经理刘志强。集团二十年的老臣,头发花白,

梳得一丝不苟,像精心打理的草坪。他身体微微后仰,靠在宽大的皮椅里,

双手交叠放在微凸的肚腩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松弛的眼皮下,

那对浑浊的眼珠偶尔转动一下,像潜伏在深水里的鱼。“效率的提升是打败性的,

”林薇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波澜,“初步测算,在流程全面优化后,

相关传统岗位的人员需求,将减少百分之三十左右。”这句话,

像一块巨石砸进了看似平静的水面。“百分之三十?!”“这……这怎么可能?

”“太激进了吧!”低低的惊呼和质疑声瞬间在会议室里炸开,如同被捅破的马蜂窝。

原本僵坐的众人,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眼神交汇,充满了震惊、不安,甚至一丝愤怒。

有人下意识地看向刘志强,仿佛在寻找主心骨。刘志强的反应慢了一拍。

他先是眉头极其缓慢地、几乎难以察觉地皱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

脸上甚至挤出一丝极淡的笑意,像是听到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但那份笑意只停留在松弛的皮肤表面,并未触及眼底。他放在肚腩上的手指,

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林薇的激光笔没有停顿,红点继续移动,指向下一张PPT。然而,

就在页面切换的瞬间,幕布上跳出的并非预设的优化流程图,而是一张极其刺目的图表!

猩红的粗体标题触目惊心——《磐石计划首批岗位优化名单(预测)》。

下面列着一长串部门和岗位名称,密密麻麻。更令人窒息的是,在每一个岗位后面,

都冷冰冰地标注着预估的“优化比例”,

45%)、仓储管理(38%)、传统信贷审核(52%)……运营部几个关键岗位的名字,

赫然在列,后面的数字同样刺眼。会议室里瞬间死寂。连空调的嘶嘶声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片真空般的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幕布上那份“死亡名单”上,

又猛地转向林薇,震惊、怀疑、难以置信,最终化为一种被**裸宣判的愤怒和恐慌。

林薇握着激光笔的手指瞬间收紧了,指节泛白。她微微侧头,眼神锐利如刀,

瞬间锁定了投影仪操作台——刘志强的心腹,一个年轻的技术员正手忙脚乱地试图切换画面,

额头全是汗,眼神躲闪,不敢与她对视。“呵。”一声短促、低沉、充满了无尽嘲讽的冷笑,

打破了死寂。声音来自刘志强。他脸上那丝虚假的笑意彻底消失了。他慢悠悠地,

用一种与他体型不符的、带着沉重压迫感的动作,扶着桌面站起身。那双浑浊的眼睛,

此刻像淬了毒的玻璃碎片,直直地、毫不掩饰地刺向林薇。“效率?打败?”他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磨砂般的粗粝感,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子砸出来,“小丫头片子,

你在纸上画几个圈圈叉叉,就以为自己是神仙了?你懂什么叫根基?懂不懂什么叫人!

懂不懂这公司一砖一瓦是怎么垒起来的?!”他猛地扬起右手,

那只保养得不错、指节粗大的手,带着一股狠厉的风声,狠狠拍在桌面上!“啪嚓!

”一声爆响!他面前那个盛着半杯冷茶的骨瓷茶杯,应声跳起,随即摔落在地,

瞬间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和褐色的茶叶泼溅开来,在光洁的地板上洇开一片狼藉的污迹,

几片碎瓷甚至溅到了旁边一位女高管的裙角上,引起一声压抑的惊呼。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怒震慑住了,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

碎裂声在过分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惊心动魄。刘志强的手指,

越过那片狼藉的茶渍和碎瓷,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敌意,直直地指向林薇的脸,

距离近得几乎要戳到她的鼻尖。“毛都没长齐,就想动刀动枪?你问问在座的,

谁不是跟着集团风里雨里滚过来的?你一个空降兵,**还没坐热,

就想把我们这些老骨头当柴火烧了?”他唾沫横飞,每一个字都带着浓烈的火药味,

“‘磐石’?我看你这块石头,第一个砸的就是自己的脚!想动我的人?门儿都没有!

”他粗重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环视一圈,

目光扫过那些脸上带着惊惧和复杂情绪的同僚,最后又钉回林薇身上,

像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闯入者。“散会!”他猛地一挥手,声音斩钉截铁,

仿佛他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说完,他看也不看林薇,甚至没看一眼地上的狼藉,挺着肚子,

带着一种胜利者般的姿态,转身就走,沉重的皮鞋踩在碎瓷片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他身后,几个铁杆心腹迟疑了一下,也慌忙起身,低着头快步跟了出去。

会议室里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有人偷偷瞥向林薇,眼神复杂。

地上那滩混着茶叶的污渍和锋利的碎瓷片,像一道丑陋的伤疤,

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短兵相接的惨烈。林薇依旧站在原地,身姿笔挺得像一杆标枪。

投影仪的光束打在她半边脸上,映出她紧绷的下颌线,和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的锐芒。

她缓缓收回被指着的手指,垂在身侧,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对方喷溅过来的唾沫星子的触感。

她没有看任何人,也没有说一句话。激光笔的红点早已熄灭。她只是微微吸了一口气,

挺直的脊背没有丝毫弯曲,然后转过身,面向投影幕布上那张刺目的名单,

伸出白皙而稳定的手,亲自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按下了关闭键。屏幕暗了下去。

室内陷入一片更深的昏暗,只有窗外刺目的阳光,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摇曳的光斑。

2暗流涌动城市的霓虹在巨大的落地窗外流淌,

将林薇略显空旷的新办公室涂抹上一层迷离而虚幻的色彩。昂贵的真皮转椅冰冷坚硬,

丝毫未能缓解身体深处涌上来的疲惫。白天会议室里那场风暴的余波,如同尖锐的耳鸣,

仍在神经末梢嗡嗡作响。刘志强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老脸,茶杯碎裂时那刺耳的爆响,

还有那些投向她的、混杂着惊惧、疏离甚至幸灾乐祸的目光……一幕幕在眼前交替闪现。

她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些令人不快的画面。

的几份文件上——那是她让助理紧急搜集的、关于运营部近一年核心供应商合作的关键数据。

纸张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图表,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她端起桌上早已冷透的黑咖啡,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就在这时,

放在桌面上的私人手机屏幕突兀地亮了起来,发出极其轻微的震动。林薇瞥了一眼。

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她微微蹙眉,这个时间点……指尖划过屏幕。“喂?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疲惫。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只有电流细微的滋滋声。

然后,一个刻意压得极低、甚至有些变调的男声响了起来,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

每一个字都吐得艰难而急促:“林…林总监?是我…老陈…陈德发。

”林薇握着咖啡杯的手指瞬间收紧了。陈德发?恒远物流的老板,

运营部最大的几家承运商之一,也是刘志强多年的“老朋友”。

她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个矮胖、总是满脸堆笑、眼神却透着精明的中年男人形象。“陈老板?

”林薇的声音瞬间恢复了清冷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这么晚了,有事?”“林总监!

对不住,实在对不住!这个点儿打扰您……”老陈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像在耳语,

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他的紧张不安,“我…我长话短说,说完这电话我就得扔了!

”林薇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一种冰冷的预感沿着脊椎爬升。她没有催促,

只是将手机紧紧地贴在耳边,屏住了呼吸。“刘…刘总那边…今天下午…疯了!

”老陈的声音带着颤音,“他…他亲自给我打的电话!

勒令…勒令我必须…必须在一个星期内,把你…把你之前在‘启明星’的所有事儿,

尤其是…尤其是能拿出来说道说道的‘污点’…挖地三尺也要给他翻出来!

翻不出来…翻不出来就让我恒远彻底滚蛋!林总监,我…我一家老小都指着这公司吃饭啊!

我…我实在没办法才……”后面的话被一种巨大的恐惧堵住了,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启明星。

林薇的前东家。一个因为拒绝参与高层集体侵吞研发经费的肮脏交易,

最终被构陷排挤而离开的地方。污点?林薇的嘴角无声地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刘志强,

动作真快啊。茶杯摔了还不解气,这是要直接掘她的根基,断她的后路。

“他想要什么‘污点’?”林薇的声音冷得像冰。

“具体…具体他没明说…但意思就是…就是能让您…让您站不住脚的!工作失误?财务不清?

或者…或者男女关系?”老陈的声音抖得厉害,

“他…他还提到了‘启明星’内部***报告…好像…好像有人给他通风了…林总监,

您千万小心!他…他这次是真急了!像条疯狗!我…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您就当没接过这电话!”“嘟…嘟…嘟…”电话被仓促地挂断了,

只剩下忙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空洞地回响。林薇缓缓放下手机,

屏幕的光映着她毫无表情的脸。窗外流动的霓虹在她眼中跳跃,却无法带来丝毫暖意。

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河,那些微小的光点如同挣扎的萤火。

刘志强要查她?要给她泼脏水?很好。她猛地转身,快步回到宽大的办公桌后。没有开顶灯,

只按亮了桌面上那盏光线集中而冷冽的台灯。刺目的白光瞬间驱散了周围的昏暗,

将她圈在唯一的光源中心。她一把推开桌上那些零散的文件,露出下方光滑的桌面。

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唤醒休眠的电脑。屏幕亮起,

幽幽的蓝光映照着她专注而冰冷的侧脸。她点开了加密盘里一个名为“归档”的文件夹。

鼠标快速滑动,精准地定位到一个命名为“恒远物流-历史数据”的庞大Excel文件。

双击打开,屏幕上瞬间被密密麻麻的数字和表格占据。白天会议上,

刘志强那副道貌岸然、义正辞严指责她不懂“根基”的嘴脸,此刻变得无比讽刺。

林薇的眼神锐利如鹰隼,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调取数据,建立筛选。

她的目光在浩如烟海的数据流中快速扫描,如同最精密的雷达。

额、合同编号、运输线路、损耗率、结算周期……无数信息在她脑中飞速交叉、比对、分析。

突然,她的手指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子文件夹上——“异常结算-待查”。

这是她刚来时就注意到的一个疑点,但当时精力有限,未能深究。她点开,

里面是几十份恒远物流近一年来的运输结算单扫描件。

目光锁定在结算单末尾的“损耗扣款”一栏。这是物流行业常见的条款,

运输途中的合理损耗,承运商会按比例承担扣款。林薇的眼神骤然一凝。

她快速调出集团内部系统里记录的同期运输实际损耗报告,将两份数据并排显示在屏幕上。

差异!巨大的、系统性的差异!系统记录的实际损耗率,

普遍在0.8%-1.5%之间浮动。这是行业正常范围。然而,恒远物流提交的结算单上,

扣款所依据的“损耗率”,却赫然标注着2.5%、3%,甚至更高!林薇的心跳微微加速。

她迅速调取了恒远近一年所有结算单的电子签核记录。

一个熟悉的名字反复出现在“最终审核人”一栏:刘志强。她立即登录集团财务内网,

进入付款凭证系统。输入恒远物流的供应商代码,

筛选出过去十二个月所有支付给恒远的款项。然后,

将付款金额与恒远提交的、经过刘志强签批的结算单金额进行一一比对。

屏幕上的数字冷酷地揭示着真相。每一笔付款,

都精确地等于结算单上的金额减去那虚高的“损耗扣款”。集团财务系统里,

清晰地记录着每一笔款项的流向,最终都汇入了恒远物流的公司账户。

林薇迅速截取了几组最典型的对比数据:系统实际损耗0.9%,

结算单扣款损耗率3.2%,结算金额虚高部分为87,500元;系统损耗1.2%,

结算单损耗率3.5%,虚高金额122,800元……仅仅这随手抽取的几单,

虚报金额就超过了三十万!而这,仅仅只是冰山一角!恒远是运营部最大的承运商之一,

月均有数十单运输业务!林薇的手指在冰冷的触控板上滑动,

屏幕幽光映在她深不见底的瞳孔里。她点开一个隐藏的文件夹,里面静静躺着几段音频文件。

文件名标注着日期和地点——正是刘志强之前几次私下约见供应商的隐秘场所。她戴上耳机,

指尖轻点,播放了其中一段。耳机里先是传来一阵模糊的背景噪音,

像是高档会所包间里低沉的音乐和人声。接着,

刘志强那带着酒意、刻意压低却难掩得意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老陈啊,

这‘损耗’嘛,不就是个‘水龙头’?拧大拧小,还不是看咱们的心情?规矩是死的,

人可是活的!……放心,账面上绝对干净,流程上该签字的一个不少!扣下来的那部分,

它就不是公司的钱!是咱们兄弟伙辛苦应得的‘风险补贴’!……下个月那条新干线,

油水更足,老规矩,五五开!……”耳机里刘志强的声音,

带着酒后的含混和一种掌控一切的油腻得意,像一条冰冷的***进耳朵。

林薇面无表情地听着,手指在触控板上移动,精准地截取了关键对话段落。

她将音频片段与刚刚整理好的数据图表、结算单扫描件、付款凭证截图……分门别类,

快速拖入一个新建的PPT文档。她的动作迅捷而精准,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只有一种冰冷的、猎人锁定猎物要害的专注。PPT的标题页,

她只敲下三个冷硬的黑体字:证据链。

第一页:恒远结算单损耗率vs集团系统实际损耗率(柱状对比图),

触目惊心的差距用鲜红的箭头标出。

第二页:财务付款凭证截图(恒远账户收款金额)vs结算单金额(标注虚高部分),

金额差异被加粗高亮。第三页:刘志强的电子签核记录(关键位置截图放大)。

第四页:音频文件关键对话文字实录(重点语句标红)。

第五页:初步估算的涉案金额汇总(仅列举数据,触目惊心的数字)。做完这一切,

林薇靠在椅背上,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办公室里只剩下电脑风扇低沉的嗡鸣。

她盯着屏幕上那个凝聚着刘志强罪证的“证据链”文档,眼中没有任何胜利的快意,

只有一片深潭般的冷冽。她拿起手机,点开集团高管内部通讯录,找到总裁办秘书的号码,

指尖悬在屏幕上,停顿了几秒。然后,她切到微信,

点开那个备注为“总裁办-李秘”的联系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李秘书您好,

我是AI战略部的林薇。

附件是一份关于运营部与核心供应商恒远物流合作中存在的重大异常数据报告,

涉及金额巨大,流程违规,且指向特定管理层人员。情况紧急且敏感,恳请代为呈报总裁。

文件已加密,密码稍后单独发送。打扰了,谢谢。”检查了一遍措辞,确认无误。

她将那个名为“证据链-加密”的PPT文档拖入附件框。指尖悬在发送键上方,

最后看了一眼窗外沉沉的夜色。点击。发送。文件上传的进度条在屏幕上无声地移动,

像一道冰冷的闸门正在缓缓落下。3风暴前夕第二天的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

在会议室的深色长桌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条纹。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紧绷的、一触即发的寂静,

比前一天更加沉重。所有高管都已落座,但无人交谈,眼神飘忽,

刻意回避着长桌两端那两个无形的风暴中心。林薇坐在昨天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温水。

她神色平静,翻阅着一份无关紧要的材料,仿佛昨日那场惊涛骇浪只是一场幻梦。

只有她眼底深处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像冰层下的暗流。会议室的磨砂玻璃门被推开。

刘志强走了进来。仅仅一夜之间,这个男人似乎老了十岁。

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花白头发此刻显得有些凌乱,额头上渗着一层细密的油汗,

脸色是一种失血的灰败,连那标志性的微凸肚腩,似乎都泄了气般松垮了几分。他脚步沉重,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那双浑浊的眼睛布满了蛛网般的***,眼袋浮肿发黑。

他不敢看任何人,更不敢看林薇的方向,目光死死盯着自己面前一小块桌面,

仿佛那里有什么救命稻草。他拉开椅子的动作迟缓而僵硬,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坐下后,

双手放在桌下,似乎在微微发抖。会议按照流程进行着,各部门汇报着无关痛痒的工作。

沉闷的空气几乎让人窒息。刘志强始终低着头,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徒,

偶尔拿起纸巾擦擦额头的汗。他身边的几个心腹,也个个噤若寒蝉,眼神躲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主持人准备宣布散会前的几分钟——“林总监……”一个沙哑得几乎破碎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腔调。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只见刘志强艰难地抬起头,

那张灰败的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目光躲闪地、小心翼翼地投向林薇。“林总监,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干涩发紧,“关于…关于那个‘磐石’系统,

还有…还有昨天会上讨论的一些…呃…人员问题…我觉得…我觉得我们之间,

可能有些误会…需要更深入地…沟通一下?”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积聚勇气,

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近乎卑微的光:“您看…您看方不方便?

等会儿散会了…找个地方…我们单独…好好谈谈?”最后几个字,几乎是齐声说出来的,

带着一种摇尾乞怜的味道。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刘志强这突如其来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服软”姿态惊呆了。

昨天那个当众摔杯、指着鼻子骂人的强硬老臣,一夜之间变成了这副摇尾乞怜的模样?

发生了什么?所有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地转向林薇。林薇缓缓合上手中的材料,抬起头。

她的目光平静无波,像深秋的湖面,清晰地映出刘志强那张写满恐惧和乞求的脸。她看着他,

眼神里没有任何嘲讽,也没有任何胜利者的得意,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的审视。

沉默了几秒钟。那几秒钟,对刘志强来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他额头的汗珠汇聚成滴,

顺着太阳穴滑落。终于,林薇红唇微启,声音清晰而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好。

”刘志强紧绷的肩膀瞬间垮塌了一寸,像是得到了暂时的缓刑,

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一口浊气。“地方您定?”他急忙补充,

声音里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讨好。“就楼下‘静隅’咖啡馆吧,靠窗位置。”林薇站起身,

语气平淡,“半小时后。”4生死瞬间正午的阳光异常炽烈,白晃晃地炙烤着大地,

空气仿佛凝固了,吸进肺里都带着滚烫的灼意。林薇拒绝了助理开车送她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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