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周建民慌张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麦香,你这是干什么?”
“你以前从不这样!你一向通情达理!”
我心中酸涩无比,是啊,我从前不是这样的,是谁把我逼成这样的呢?
正痛楚着,女儿婷婷疯疯癫癫地跑进来,裤子上都是血!婷婷这是初潮了!
旁边站着周建民和公公,我只能把婷婷扯进洗手间,拿出布条一边流泪一边给她换洗。
周建民在外面敲门,
“麦香,婷婷这个样子,怎么独立生存!为了孩子你也忍心离婚么?”
“你忍心让孩子以后没有妈妈照顾么?”
我冷声回他,
“是没有爸爸照顾!”
一旦离婚,我一定要带婷婷回沪区。
“我会给婷婷找一个人品端正的爸爸,后续的任何事都跟你没关系!”
周建民继续敲门,
“麦香,你开门,不要在里面躲着。”
“我们面对面说,求求你!”
“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真的被人下药了!我不是故意出轨的。”
他的声音颤抖,让我不禁有些迟疑。
我们婚姻将近二十年,他的确是人人夸赞的好丈夫。
我忍住心痛,一边把婷婷的裤子提上,
“周建民,你还有一个选择。”
敲门声止住,他的语气中有些许雀跃,
“什么?"
我抱着婷婷,深吸一口气,
“你带她们四个去卫生院,把孩子打掉,阿玉是卫生员,自然不会说出去,那四个光棍,她们愿意嫁就嫁,不愿意我给她们找更好的。”
“这件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这是我为婷婷,为这个家,为我们二十年的感情,咽下的所有的委屈和恶心。
话落,公公一脚将卫生间的门踢开,婆婆冲到我的面前,薅着我的头发对着我的脸就是一个耳光。
“沈麦香!你是不是又忘了自己的出身了?”
”建民是团长!你竟然敢要挟团长!“
“你生了一个不能自理的傻子,我从没说过你一句不是,现在竟然要害四条人命!资本家的后代就是没人性!”
可是婷婷的痴傻何尝是我的错?
当年备孕的时候,我三令五申不让周建民喝酒,他却说
“你们资本家小姐就是事儿!天天要喝咖啡,不上旱厕的,现在我喝个酒也要管我!”
就这样,因为他日日喝酒,婷婷一岁的时候明显比其他孩子发育迟缓,被诊断出智力残疾!
现在的婷婷虽然十三岁,但是智力只有三岁。
她看着我挨打,心疼地挡在我的面前,对着婆婆哭道,
“奶奶不打妈妈!奶奶打婷婷!”
沈禾看向我的目光,嫌恶又阴冷,
“姐姐!你怎么变了!你不是最好说话最善良的么?你们看着我们长大,现在竟然让我们打掉孩子!你知不知道人流手术对身体的伤害又多大!”
“我们没人要抢你团长夫人的位置,不过是想生下孩子为团长开枝散叶,毕竟你这个正牌夫人是个不下蛋的鸡!”
话落,她跪到婆婆面前,疯狂磕头,
“阿姨!求求你!求求你劝劝团长夫人!让我们留下孩子吧!”
沈梁玉的表情略有迟疑,拉着沈禾的袖子道,
“不然去卫生所打掉吧,我给你们用最好的药,我也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沈禾抬手对着沈梁玉就是一个耳光,
“你在说什么!那是四条小生命,怎么能说打就打!沈麦香给你灌了什么***汤,你是她的狗腿子?”
“被她骑在头上十几年还不够?现在还要做她的狗?”
我冷冷地看着沈禾大放厥词。
呵呵。
这就是我养了十几年的好妹妹。
沈梁玉看向我的表情,皱眉解释道,
“姐姐,沈禾吃错药了!在说胡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淡声道,
“你们已经成年了,我们之间的监护关系早就结束了!“
“要做什么是你们的个人选择,与我无关!”
话落,我带着婷婷头也不回地走了。
却不料这场噩梦才刚刚开始。
晚上到家,我发现这四个女人直接住进了我家!还是住进了我和婷婷的卧室!
公婆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上下铺,放进了厨房,对着我和婷婷吆喝道。
“你们晚上住这里吧!反正晚上也没人做饭!”
我一眼看去,我们母女的被褥也已经被丢到了厨房,看来他们做足了准备!
晚上的时候,周建民紧急出任务,没有回家。
我想和这四个女人好好聊一聊,却在们口听到里面的议论声。
“沈禾,你对姐姐那么说话,是不是太过分了!”沈梁玉的声音。
“那又怎么了?是她自己不懂感恩!我们替她给团长生孩子,她还不高兴上了!我没扇她已经是给她脸了!”沈禾狠狠道。
“而且,万一咱们生的是男孩,团长夫人就不是她了!咱们姐妹四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沈穗赞许道,“说得对,但是这个死婆娘现在容不下我们,***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万一她真给我们送到鸟不拉屎的疆区怎么办?”
我想敲门的手停在半空。
罢了,这四个人既然铁了心要做白眼狼,那就随她们去!
一夜无眠,第二天我把曾经给她们四人准备的陪嫁被子,樟木箱子从军区大院拉回来。
收养四个孤儿一场,这是我给她们最后的脸面。
忙完一切,当我从特殊教育托管所接周婷婷的时候,却被告知,
“婷婷早就被人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