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给自己涂了一夜的药，确定脸上看不出太明显伤痕，拿着成绩单去往精神病院。

我妈在精神病住了十年了，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她被我爸酒后打傻了，现在只认识我。

也是因为妈妈傻了，家里少了一个经济来源，我爸才给我报名了“京圈公主赘婿培养计划”

“妈，我来看你了。”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没能成为状元，但是我真的有苦衷……”

我妈拿着一个布娃娃抱在怀里。

那个布娃娃还是我六年级的时候，乔知意送给我的。

我妈抱着娃娃疯疯癫癫道，

“方华，你看谁来了？”

“快叫哥哥！”

方华是我未出世的妹妹，在十年前那场家暴中被我爸一起给打掉了，这也是我妈疯的源头。

想到贫寒的自己，命运如草芥一样被乔氏集团戏弄着，我酸楚的落下来泪。

"哎呦！这不是方叙么？怎么在这？你有精神病？“

纪铭屿大惊小怪的声音。

“哎……就这还身残志坚参加高考呢！真是励志啊！差点就和我考一样的分数了……”

看他们穿的衣服是来这里做义工了，这些社会实践到了大学都可以加分。

乔知意鄙夷地看着我，对着纪铭屿解释道，

“铭屿哥哥别怕，我在呢！”

“他没疯，倒是他那个妈，疯了十年了！”

两个人一唱一和，声音很大，一下子刺激到了我妈。

她掀开衣服，露出隐私，就要给那个布娃娃喂奶，

“方华不怕！妈妈在！”

我吓得冲过去夺过娃娃，将我妈的衣服盖下来，冷静下来的时候，我眼角还带着泪。

“一家子疯子！”

见我手中的布娃娃，乔知意捏着鼻子嫌弃道，

“方叙，这都是上个世纪的东西了！你怎么还留着？“

“你怎么这么穷酸！真让我恶心！”

恶心的上个世纪的东西？她当年可不是这么说的。

和其他状元不同，我是唯一一个在京北出生的，因此从小就可以在暑假的时候给乔知意当学伴陪读。

她和我玩过家家，将自己最心爱的娃娃送给我，

“方叙哥哥，这是我给你生的孩子。”

惹得大人们忍俊不禁，我却如获至宝。

眼下，我不想让我妈继续被刺激，卑微地捏着娃娃，嗫喏道，

“对不起，乔大小姐，我妈的样子惹铭屿不悦了。”

“她精神状态不好，我替跟你们道歉。”

话落，我妈突然一嗓子，“方叙！谁欺负你！妈妈揍他！”

纪铭屿装作被吓到，摸着胸口，蹲在地上，

“方叙，你这是做什么……”他虚弱道。

“就是因为我比你多考了三分，你就故意让你妈妈吓我，是么？”他说着说着竟然哽咽了。

乔知意心疼不已，将纪铭屿抱在自己胸口，一个劲儿地安慰，

“铭屿哥哥，没事吧？”

“我替你教训他们这对疯癫母子！”

她等着纪铭屿把气喘匀了，站起身来，对着我的脸左右开弓就是两个巴掌！

“看好你这个傻子妈！”

“如果再做出任何伤害铭屿哥哥的事，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我妈听了这话，在旁边嚷着，

“我不死，你死！”

乔知意气的从她怀中抢过娃娃，大骂道，

“阿姨！这不是方华！这是我小时候的一个破娃娃！”

“方华早就死了！死在你的肚子里了！”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

说完这些恶毒的话，她还不够，她从包里拿出车钥匙，将娃娃捅破，然后在我妈的尖叫中撕得粉碎，

“死了！我说死了，你听懂了么？”

我妈怔怔地看着布娃娃变成一堆碎步，哭的撕心裂肺，蹲在地上试图捡碎片拼凑完整，

“我的方华，我的方华……”

我用力地箍着我妈的双臂，生怕她发起疯来伤害自己，心中的酸楚，苦楚还有委屈翻江倒海。

我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乔知意，冷冷道

"乔知意，没有人会让你心烦了。“

“因为我马上就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