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再次睁眼,我是被一声巨大的响声惊醒。
我看着眼前十分陌生的环境只觉得害怕。
直到我看见了不远处倒在地上的男人,他的身旁是一个十分简陋的轮椅。
男人挣扎的想要重新坐回轮椅,但是巨大的疼痛感却让他频频翻起了白眼。
我看着他下半身被血染红的纱布,心不由的揪住。
我试探性的问他,「你是顾柔柔的,哥哥吗?」
男人一脸痛苦的点点头。
我眼珠一转,迅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因为见我一直拖着不愿意给顾柔柔的哥哥生孩子。
顾柔柔急了。
于是联合裴行知将我迷晕,然后送到了顾柔柔哥哥这里。
将生米煮成熟饭。
等我第二天醒来,一切都已经结束。
想通这一切后,我坐在床上又哭又笑。
裴行知啊裴行知,你真狠。
居然会亲手将我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
你还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或许是我的举动吓到了顾柔柔她哥,他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我,一时间也忘了喊痛。
我原本可以趁机逃跑,但是又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顾柔柔她哥就这样摔在地上,忍受痛苦。
我迅速下床将顾柔柔她哥抬回轮椅。
纱布已经被血浸透,血液一滴滴的顺着纱布滴在地上。
顾柔柔她哥忍受着疼痛,声音都在颤抖。
「你快走吧。」
「今晚的事是我家妹子对不起你,等她明天回来,我一定让她去给你赔礼道歉。」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原本以为他也是整件事的幕后主使,结果似乎是我误会了他。
我看着不远处从冰箱里倾倒出来,洒了一地的冰块,有些疑惑的问他。
「要冰块干什么?」
顾柔柔她哥脸上浮现出一丝的不好意思。
「用来降温。」
「你难道以为,他们只给你一个人下药了吗?」
我愣了一瞬,看着面前脸色潮红的顾柔柔她哥,迅速反应过来。
我将冰块收拾好递给他,「你......你先弄,弄好之后叫我。」
「我会简单的伤口包扎,你的伤口再不处理就要感染了。」
我转身出去,站在院子里喂蚊子。
好半天过后,才听见屋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我有些忐忑的走进去,一点点的小心翼翼的扯下男人腿上被血浸湿的纱布。
饶是我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结果却还是被他的双腿吓了一跳。
他的腿,早已被石头压的变形,压断的骨头突兀的捅着皮肉,似乎下一秒就要破土而出一般。
双腿上,皮肉也没有一处是好的,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你的腿都这样了,怎么没人给你治啊?!怎么就只是简单的裹了纱布?!」
顾柔柔她哥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在边疆埋头种地,不会上网,更没有去过外面的大城市。
他痛苦的摇着头,眼泪也颗颗落下。
「村医说,我的腿没得治了,我也活不久了,让我回来等死。」
听完男人的话,我气的直接爆了粗口。
「这他妈不是庸医吗!?他这不是误人性命吗?!」
「等老娘明天去村里找见他,把他的屎都打出来!」
男人被我的话逗笑,却也抓住了我话中的关键词。
「妹子,你是说,我还有的救?!」
我还没来的及说话,就接到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我兴奋的差点站不住。
是妈妈!
她已经等不及我自己慢吞吞的回去了,所以和我爸爸开了好几天的车。
路过一个又一个灾区,来到村里,接我回家!
临走前,男人漏出一口大白牙冲我笑着。
「妹子,快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我看着男人真诚的笑脸和裹满纱布的双腿。
心一横,直接推着男人的轮椅,将他带上了车。
对上男人震惊的眼神,我只问了他一句话。
「想不想活下去!?」
「想活就跟我走!」
虽然之前我和顾柔柔他哥没有交情,顾柔柔甚至一而再而三的欺负我。
但是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本可以继续活下去的人,被一个庸医所害,白白丢了性命。
更何况,顾柔柔她哥,是个好人。
我看着车窗边快速向后倒退的景色,在这里七年的记忆也像走马灯一样快速的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和裴行知七年中美好的记忆随着倒退的景色一幕幕的快速闪过。
过去的事情就留在过去吧。
裴行知,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