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公还没听过这么一号人物的名字,但脸上还是愤愤不平:“那个季柔嘉在什么地方,咱家让锦衣卫把人拖出来,把***一起沉塘。”
“在北齐,上京城。”
这个时候季柔嘉还没有得到圣旨来和亲。
吴公公一愣,差点没笑出声:“哎呀,殿下这是吃醋呢。驸马爷都来南楚当质子六年了,算算时间,六年前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懂什么情爱,又如何偷人呢?”
十四岁的孩子,能偷个什么出来。
北齐和南楚常年因为边境问题频发战争,北齐铁骑天下无敌,六年前先帝孤注一掷,御驾亲征,与定安江大败北齐,逼得北齐送上质子,从此划江而治。
然而先帝爷也重伤,于三年前旧疾复发驾崩了。
要不是为了稳住北齐,太后娘娘也不可能忍痛割爱,答应与北齐联姻,让这位从小就被人捧在掌心的长公主下嫁北齐质子肃王顾煜。
虽说大婚当日见血不大好,但也是给驸马一个下马威,他们南楚儿女可不是好惹的。
就是这代价嘛,有点大了。
好在经过御医诊治,顾煜的伤暂时稳定住了,没伤到心脉,就是皮肉伤而已。
吴公公推门进来了。
“驸马爷的伤可好些了?”
顾煜躺在软塌上,手轻轻覆在已经包扎好的伤上,脸色沉的可怕。
吴公公赔着笑脸过来,好不容易安抚好了长公主,他这个和事老还要来劝劝这位才挨了捅的驸马爷。
顾煜并不想理会闲杂人等,墨瞳之中有着生人勿近的凛厉寒意。
刚刚唐翎芸的眼神,和他离宫南下前的那***,一模一样。
只因,他杀了觊觎***的阉人萧璟昭,她恨毒了他。
他来南楚当质子,本是为了南楚秘药鸢尾毒,回北齐上京城救母妃,从未想过和南楚有其他不必要的交集。
可在收到赐婚圣旨的那一刻,天知道他心里有多窃喜。
因为在他心里,她就像遥远炙热的太阳,耀眼非常,对那时的他来说她是遥不可及的。
上一世,他在大婚之夜喝了个酩酊大醉,错过了洞房花烛夜,所以......
所以,她其实从来都是不愿嫁他的,欲杀之而后快吗?
他暗暗地握紧了拳头。
这或许就说通了,为何上一世他许了她母仪天下,也是对他拳打脚踢,甚至还会动手动口,每每见血才收场。
吴公公见顾煜不大想理会他的样子,心中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长公主也是第一次出嫁,礼数不周,咱家已经替太后娘娘训斥过了。驸马爷也知道,长公主打小就被捧在手心里,初为人妇自然会怕,一不小心捅了驸马一下,没闹出人命,驸马就多担待些。”
顾煜神色难辨,吴公公也把握不住他心里是如何想的,也不好多开口,只是静静地等在一旁。
反正今夜的这桩事,一定要平平稳稳地抹过去。
这桩婚事,事关两国邦交,断然不能出任何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