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臣只在门口站了几秒钟,就去长廊抽烟。
谢沅半睁眼躺着,一副生死由天的表情。
看到苏烟后别过脸。
“谢沅,如果真想死,我现在就放门口的狗仔过来。我保证,他们很快会扒出你知三当三的事儿。”
苏烟被她右手腕厚重的纱布刺得生疼。
这是谢沅第三次为情自杀。
苏烟没有再劝,“你入圈时间比我长,以后的路怎么走,自己决定。”
谢沅目光呆滞,泪流不止。
“阿沅。”苏烟喊出她小名,“三分钟之内给我回话。南丰的人越在医院门口严防死守,狗仔们越能猜到住院的人是你。”
很快,谢沅同意转入私人医院。
苏烟替她穿上护士服,整理好散乱的长发。
陆宴臣派人带谢沅从专属电梯离开。
苏烟找身干净的病号服穿上,拨出个号码,“现在可以放几个记者进来,别太刻意。”
陆宴臣深笑,“怎么,要帮谢沅演戏?”
“狗仔没拍到谢沅的脸。我和谢沅身形差不多,自杀一事能圆过去。”
苏烟躺回病床。
陆宴臣问,“苏经纪人住院的原因是什么?”
“抑郁,失眠,为情所困,工作压力大,都可以。”
苏烟翻了下眼皮,“我已让人换掉谢沅的病例。”
“苏经纪人对艺人真是贴心,我都眼红了。”陆宴臣有些牙痒。
今年她流言蜚语不断,难道一直在为别人背锅?
苏烟用气垫粉底把脸涂得惨白,看起来病恹恹的。
陆宴臣的目光落在她侧颜。
明艳倾城。
却又透着清冷疏离。
更多的是见惯风浪的波澜不惊。
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苏烟知道是狗仔们来了,欠了欠身体正准备做戏,陆宴臣忽然俯身吻住她。
这一刻,她大脑直接断片。
陆宴臣的反应打乱了她的计划,但病房的门已被撞开。
镁光灯闪烁,拍照声四起,她只好把掌控权交给陆宴臣。
陆宴臣把她的脸拥怀中,指着一众狗仔怒骂,“谁让你们进来的!滚!”
狗仔们纷纷愣住,已有人拍到苏烟的半张脸。
苏烟只是南丰传媒的经纪总监,比起炙手可热的大花旦谢沅可就差多了。
“宴臣,都是圈中人,别太难为大家。”苏烟故意补了句。
真的是苏烟。
狗仔们自知失算,如鸟兽散。
苏烟推开陆宴臣,陆宴臣深笑:“刚刚那场,比影后演得都好。”
“彼此彼此。”苏烟划开响个不停的手机。
陆宴臣关上房门,“准备在医院住多久?”
“如果谢沅那边没有坏消息,我明天就回公司。”苏烟一连接了几个电话。
都是工作上的。
放下手机,是半小时后。
“苏经纪人,我和你的绯闻起来了,准备怎么处理?”陆宴臣把手机放到她眼皮底下。
苏烟扫了眼,“南丰新任总裁爆新欢”“金牌经纪总监上位”的惹火标题已登上娱乐头条。
上面竟还有她和陆宴臣拥吻,陆宴臣把她护在怀中的照片。
“我不是艺人,大众的关注度不会太持久。这种绯闻一周就会下去。”苏烟压根没放心上,“陆总不要太在意。”
“苏经纪人不在意的,我又岂会在意。”陆宴臣躺到一侧的陪护床,灭掉房内所有灯光。
苏烟没料到陆宴臣会赖着不走,“这里太吵,陆总还是回去吧。”
“刚传出绯闻,就让你独守空房,你想让我做渣男不成。”陆宴臣口气似笑非笑。
苏烟打个哈欠,“随你。”
“苏烟,我忽然觉得,如果不做些什么真对不起那些绯闻——”
陆宴臣已然站到她床前。
苏烟对陆宴臣的亲近十分抗拒。
两人在黑暗中撕扯。
最终,陆宴臣没有沾到她的身。
“原来,与我上床是在报复谢祈安。”陆宴臣立在黑暗中。
苏烟已准备离开南丰,对陆宴臣的指责很是不屑,“不然呢?”
“还以为睡几次,能睡出几分香火情。”陆宴臣忽然干笑,尾音染了凉薄,“看来,我又错了。”
苏烟没再吱声。
陆宴臣推门离开。
苏烟一大早接到谢祈安用陌生号打来的电话。
他刚骂了句这么快攀上高枝,就被苏烟拉黑。
苏明山的电话接踵而至。
“烟烟,你和陆宴臣什么时候开始的——”
苏烟知道他在算计什么,忙撇清,“昨晚传出的绯闻是做戏,谁信谁是傻子。”
苏明山嘿嘿笑起来,“陆宴臣确实比谢祈安强百倍,你如果嫁进陆家——”
“我这辈子谁都不嫁。”苏烟打断苏明山。
“苏烟,你是不是还在想着季——”不待苏明山说完,苏烟已结束通话。
谢沅自杀的事被压下,她也该回南丰办理辞职手续了。
一小时后,她的辞职报告被人事负责人交到陆宴臣手里。
陆宴臣愣了愣,“问过么,苏经纪人以后会去哪里高就?”
“问了,不过她没说。”人事负责人一脸无奈,“陆总,苏烟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南丰失去她,真的是不小的损失。”
“我会考虑。”陆宴臣把辞职报告撕得粉碎,“去告诉她,想辞职,来找我便是。”
人事负责人欣慰地笑了,“这次我挺陆总!绝对不能让南丰的对头把苏烟挖走。”
很快,苏烟把辞职报告放到陆宴臣办公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