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不怀好意地对我笑：“你刚说多关照生意，这里难道是卖身的？哈哈，要是卖身，先脱光让我们看看货，不然我们不就亏了，哈哈哈...”

我紧握酒瓶，瞥了陆谨言一眼。

陆谨言静静地抽烟，似乎没听到那些脏话，或者，他根本不在乎。

我低头，把酒放吧台上，笑着说：“大家误会了，我说的是酒生意，看在旧日情分，喝酒可以找我点，我能多挣点提成。”

“啧，程大小姐现在这么缺钱啊。”张三突然丢张卡在吧台，施舍般说，“卡里有三万，只要你学狗叫几声，这三万就归你，怎么样？”

张三话音刚落，包间里又哄笑，夹杂着口哨声。

看热闹的人都盯着我。

陆谨言也平静地看着我，眼神深不可测。

我没动，李四突然也丢张卡在吧台：“这有十万，学几声狗叫，让我们玩一晚上，都是你的。”

我震惊地看向李四。

我家虽然落魄，但我是他老婆，他都坐这儿，李四怎么敢这么要求。

除非，陆谨言告诉他们离婚了，还讨厌我，不然他们不敢这么羞辱我。

“怎么，缺钱么？这点自尊都放不下，还混什么。”李四嘲笑，“我们给的价高，你出去卖，得卖多少次才有这么多钱。”

是啊，我缺钱，但自尊不实际。

可放下自尊，不代表没底线。

看李四那邪恶的笑容，我恶心。

我把十万卡扔回李四，故意说：“十万就想睡我一夜？拿一千万出来！”

我知道李四家底不厚，小气，以前总蹭吃蹭喝，给女友买个包都舍不得。

让他拿一万都疼，现在拿十万羞辱我，是多讨厌我。

我开始反思，我以前做人真那么差？

“哈哈哈，李四，你也太小气了，她以前也是程大小姐，一夜怎么只给十万。”

包间里人哄笑。

李四脸涨红，瞪我，不屑说：“我看十万都高估她了。”

我没理李四，拿起三万卡，问张三：“你刚说真的？我学狗叫，这三万就给我？”

张三愣了，没想到我当真。

张三和李四一样，铁公鸡。

这三万估计也是他的老本。

张三尴尬：“你程大小姐骄傲，怎么可能在我们面前学狗叫，别开玩笑了。”

张三想拿回卡。

我避开他的手，认真说：“我没开玩笑，学狗叫不难，叫几声就有三万，赚钱的好买卖。”

张三懊恼，看着我手里的卡，想抢回去。

李四幸灾乐祸：“那你快叫啊，让我们看程大小姐怎么摇尾乞怜。”

骄傲不再，我满脑子是债主，父母哭泣，哥哥辛苦打工。

我深吸一口气，说：“好。”

但我正要跪下，手肘被大手托住。

我惊讶看去，看到陆谨言深沉的眼睛，心跳了一下。

“都出去吧。”

陆谨言淡淡说，对那些纨绔子弟说。

他们赶紧走，怕惹恼他。

张三走时，把三万卡从我手里抽走，真可笑。

陆谨言盯着我：“真那么缺钱？”

我抽出手肘，拉开距离：“陆总明知故问。”

我家落魄，欠债，在江城人尽皆知，我不信他不知道。

“陆总？”陆谨言玩味地笑。

我不知道他想什么，也没空纠缠。

我指吧台上的酒：“陆总，这是你们要的酒，送来了，服务好可以给小费。”

陆谨言静静看我，眼神猜不透。

小费我随口说的，没真想他给。

我笑笑，准备走，陆谨言忽然说：“我给你一千万。”

我猛地停下，不信看他：“你说什么？”

陆谨言到我面前，深深看我：“我给你一千万，陪我一夜。”

我抽搐，想说“你有病”！

但他现在有权有势，不是以前那个“老实鬼”。

我忍冲动，僵硬笑：“陆总，别开玩笑了，我还得工作，拜拜。”

“李四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陆谨言冷问。

我蹙眉：“李四可以，你就不行？你说什么？”

“你让李四拿一千万，就陪他一夜，我拿一千万，你为什么不行。”

我翻白眼。

我故意说一千万激李四，他当真了。

陆谨言到我面前，抽烟，吐烟圈：“你家缺钱，陪我一夜，一千万就是你的，怎么样？”

我收手。

他用钱羞辱我。

我忍酸涩，冷笑：“你有钱就了不起？我家缺钱，但我不会这么挣钱。”

说完，我跑出房间，泪水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