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栗柔柔的本体。

只是听墨不知道。

她看着这幕，忍不住想：若是自己今天答应了听墨，他会怎么做？

恐怕会毫不犹豫将她连根拔起吧。

毕竟那只是一株灵草。

而听墨要去救的，是他的未婚妻青霄神女。

孰轻孰重，一眼分明。

栗柔柔嘴里泛起浓厚的苦涩。

这时，听墨温润的嗓音传来：“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栗柔柔怕被他看出异样，匆匆敛下情绪：“刚到，见你在浇水，不想打扰。”

听墨轻轻颔首，没有说话。

小院顿时安静了下来。

以往，他们也是这样相处的。

可今日，栗柔柔只觉得压抑的无法呼吸。

她看着垂眸看顾花草的听墨，不禁想起八百年前他经过忘川时，自己还只是一株濒死的灵草。

幸得他神力灌溉，才修出人身，活到今日。

所以在神魔大战后，听墨流落冥界时，她一眼便认出了他……

回忆间，听墨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要离开几日。”

栗柔柔下意识追问：“去哪？”

可听墨并没有回答，便径直离去。

栗柔柔习惯性的追上前一步，想问他还会不会回来？

可她还是没能问出声。

她知道，自己没资格，除了在这里等待，什么也做不了。

听墨不在，栗柔柔也不想独自待在这空荡荡的小院里，于是去了铺子里等。

不想这一等，就是五日后。

听墨走进来的时候，满身是伤，比三百前经历神魔大战后的他，还要狼狈。

栗柔柔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差点连身份都忘了掩藏，下意识就想出言关切。

却被听墨的动作打断。

他从怀中拿出一颗珠子摆在她面前。

“灵草你不要，那这颗东海的定海神珠，能否换我回到三百年前？” 这是八百年来，栗柔柔收到过最贵重的交换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