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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你身上的药可是解了?这江南地界的官员当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给您下这样毒辣的药!”


谢稷此行微服南下,顶着东宫属官的名头探查私盐案,惹了不少江南地方官员的眼,那些官员一心要让他折在此处,还给他下了这药,预备借个美人算计他。


他忍着药性离席,避开那些人的耳目来了好友出家的寺庙,原打算借山泉冰水解了药性。


没成想,那药如此毒辣,非女子情事不能纾解,一桶桶水泡着,还是半点不曾消解。


手下人找了几个花楼女子过来,却都被谢稷扔了出来。


谢稷多年洁身自好,从明宁郡主和亲后至今数年,东宫后院始终空置。


手下人个个都以为谢稷多年来一直惦记明宁郡主这个远嫁和亲的旧情人,才不肯再纳旁人。


意外在寺里瞧见和明宁郡主生得肖似的玉黛,就动了心思,将人绑来送进厢房。


谢稷这回倒没将人扔出来。


只是就连他自己,怕是都不知,究竟是因着玉黛肖似他旧情人几分的缘故,还是那药熬到最后已然磨得他没了理智。


内室里玉黛绝望至极的哭音传入耳中,谢稷抿唇审视着跟前的亲信。


问道:“里头那女人,从哪找的?”


亲信闻言心下一慌,被谢稷的视线盯得身子发凉。


谢稷一惯谨慎,在储君位置上谨言慎行爱惜声名。


此番强绑了那女子之事,虽是事急从权,却也难免犯了谢稷忌讳。


办事的几人对望后,心下战战兢兢,却也不敢隐瞒,硬着头皮说了实话。


听到里头那女子竟真是强绑来的良家妇人,谢稷脸色阴沉极了。


既是强绑来的,定然也是喂了药或是熏了香的,怪不得方才那般摸样。


原来她方才的哭闹,不是欲拒还迎的手段……


谢稷揉着眉心,寒声道:“回京后各领五十大板。”


话落,又想起里头那女子身上被他折腾出的伤,从侍卫处拿了伤药,抬步重又走进厢房内室。


厢房内,玉黛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时,手边摸到了个自己鬓边落下的金簪。


她想起自幼听的那些规矩训诫,摸着金簪的手,颤抖的厉害。


玉黛母亲最重规矩礼教,将玉黛养得便如女戒里的姑娘一般。


玉黛活了二十年,端庄守礼贞静贤淑,自小学的贞洁教条刻进了骨子里。


失了清白,便觉天塌了一般绝望。


母亲总说,贞洁二字大过天,女子失贞,唯有一死才能保住夫家体面子女平安。


玉黛想着母亲的话,攥着那金簪的手,一颤再颤。


谢稷手里拿着伤药踏进内室时,正好撞见这一幕。


他面色微变,当即拔下手上玉扳指,直直冲着玉黛的手砸了过去。


扳指砸在玉黛腕上,她吃痛泄了力,那金簪也跟着脱手坠地,混着她颊边坠落的几滴泪水,没入砖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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