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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他们还说了什么,我听不清了。


我脑海中只剩下齐鹃汐这一句:“原来这十年来,你也依然在爱着我。”


刚结婚的时候,我曾经问过孟景曜,那串密码的含义。


他说那是一个人的生日,只是她现在已经不在了。


我当时天真的以为,那可能是孟景曜过世的家人,怕他想起伤心事,便没有再追问……


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齐鹃汐,他前女友的生日!


心跳不断加速,我觉得有些呼吸不畅。


这时,只听‘喀嚓’一声。


我抬头,就看到病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孟景曜走了出来,看见我,他微微一愣:“怎么不进来?”


我有些控制不住颤抖的嗓音,不答反问:“你要去哪?”


他不惜拖着受伤的身体,也要去找齐鹃汐吗?


孟景曜却抬手揉了一下我的头发:“我看你一直没回来,有点担心。”


眼前的一切依旧色彩斑斓。


他没有说谎。


我的思绪却有些乱了。


直到被孟景曜拉着进屋,我想到刚刚听到的那通电话,刚想开口。


门外却传来了一道声音:“是孟景曜先生吗?”


我转头,就看见门外站着两名警察。


其中一位开口道:“我们是来调查陆永安持刀伤人一案的。”


陆永安?


这个名字我见过,正是齐鹃汐想要打离婚官司的丈夫。


原来刺伤孟景曜的就是他。


“我们已经将他逮捕,但是据他的口供描述,他的妻子齐鹃汐诬陷他家暴以及婚内出轨,并找到你打离婚官司想要他净身出户,才致使他出现过激行为。”


我听着警察的话,心头一跳。


如果孟景曜和这件事扯上关系,一旦查清齐鹃汐确实诬陷,必定会给他的职业生涯添上污点。


想到这里,我正要开口解释我们没有接下委托。


却听孟景曜的声音先一步响起:“我的委托人并非诬陷。”


“陆先生确实有暴力倾向,至于婚内出轨,委托人也提供了相关证据。”


我脑袋‘嗡’的一下,不敢置信地看向孟景曜。


他这话,完全是在为齐鹃汐担保!


等警察离开后,我看向孟景曜,喉咙发干:“我已经拒绝了齐鹃汐的委托,你为什么还要那样说?”


孟景曜声音低沉:“我已经让鹃汐签下了授权委托书,之后我会全权负责她的案子。”


我惊愕的看着孟景曜:“为什么?”


“景曜,我可以确定齐鹃汐在说谎,一旦上庭,真相公之于众,你知道你今天的话,会给你的律师生涯带来多严重的后果吗?”


我字字急切,想要让孟景曜不要一意孤行。


孟景曜却说:“绮霜,我必须帮她。”


我从来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前任之间竟然还能用上‘必须’两个字!


我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阻止。


孟景曜在医院待了两天就出了院,开始为工作奔波,准确来说,是为了齐鹃汐的事。


我看在眼里,本不想插手。


但终究还是担忧孟景曜,在处理其他案子的闲时,也查问关于齐鹃汐离婚案的证人证言。


这天忙完回家,已经半夜十二点了。


孟景曜却不在。


这些天他一直回来的很晚。


我看着空寂的房子,心里微微发堵。


就在这时,房门再度被打开。


我扭头去看,就看到孟景曜走进来。


正想迎上去,问他吃饭了没?


可对上他漠然的目光后,忘记了说话。


在一起这么多年,这是孟景曜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汤绮霜,你竟然真的去帮陆永安翻案!”


孟景曜冷着一张脸,抬手将一叠东西朝我甩了过来。


“啪!”的一声,砸在我身上,又飘落在地。


我不明所以地看去,下一秒瞳孔紧缩——


地上散落的竟是偷拍我和陆永安见面的照片!


看清照片的那一刻,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解释清楚,不让孟景曜误会。


“我没有做陆永安的律师。”


“我也不止见了他,还有其他了解他和齐鹃汐这段婚姻的人。我也拿到了他们的证言,他们甚至都能出庭作证,证明陆永安没有家暴,至于出轨与否,我还在查证。”


可孟景曜的面色却没有丝毫改变:“人言有千面,你又怎么确定他们的证词一定是真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被收买了呢?”


“如果他们过去和鹃汐有矛盾,故意撒谎呢?”


他一句一句质问着,神情肃穆的像是拿盾守护公主的骑士。


可他也将一柄又一柄锋利的剑捅进了我的心脏!


我忍不住打断他:“你就这么相信齐鹃汐?”


孟景曜却沉默了。


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开口:“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


然后转身走进书房,关上了门。


“啪嗒”一声,我的心好像一瞬间沉进了苦海。


从前的孟景曜是那样信任我,可如今我已经将证据放到他面前,他却是这样的态度。


深夜。


我一个人躺在双人床上,眼眶发热。


结婚七年,除去工作不在家,这是我和孟景曜第一次分房睡。


我不知道对于孟景曜来说,齐鹃汐算什么。


却清楚,如果再这样因为她争吵下去,我和孟景曜的感情迟早会耗尽!


我决定……放弃插手这个案子。


或许等这件事有了结果,孟景曜和齐鹃汐也许就不会再有联系,一切都会回到过去呢?


我胡思乱想着,一夜无眠。


眼见天亮了,我走出房间,却发现孟景曜早已经不在家。


只好收拾好出门去往律所,告诉他我的决定。


不想刚进入律所,就被人叫住:“小汤你来了,我正准备找你呢。”


我转头,就看到了合达律所的高级合伙人张律:“张律,你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之前考虑到你的身体原因,就给你调岗成了景曜的助理,但一直没有撤销你的律师执业证,如今我们决定收回。”


我不敢相信:“为什么?”


当初调岗只是一个说辞,实则是给我一段休养的时间,等身体好转,可以随时回来继续做律师。


现在为什么要收回执业证?


不解间,只听张律说:“景曜已经和我说了,你的身体状况不支持你再继续做一名独立律师了。”


“小汤,我知道你热爱这个行业,但是身体更重要。”


他说完就离开了。


我却怔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一股凉意从脚窜到了心底,一瞬间,我就明白了孟景曜这样的目的!


没有执业证的律师,是不能独立办案独立出庭的。


他为了帮助齐鹃汐,阻止我站在陆永安那边,不惜斩断我重新成为独立律师的可能!


我脑海一片空白,心脏也是一跳一跳的尖锐刺痛。


我不记得是怎么推开了孟景曜办公室的门。


我看着孟景曜淡漠的面容,攥紧手尽量保持平静地问清楚:“景曜,你让律所收回我的执业证,是不想我插手齐鹃汐的案子吗?”


“是。”


我不知道孟景曜是怎么做到承认的如此坦然!


但我不想争吵,只想把一切说清楚。


“景曜,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笃定齐鹃汐在说谎吗?”


“因为我有一种能力,当有人在我面前说谎时,我的世界就会失去颜色,变成黑白!”


我望着孟景曜黑沉的双眸,继续道:“我对齐鹃汐没有任何偏见。”


“景曜,听我的,别再碰这个离婚案了。”


话音落下后,却是长久的沉默。


我刚要再劝时,只见孟景曜忽然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份检查报告,放到了我面前。


“这是你上次的复查结果。”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下意识垂眸。


却见上面竟写着:【患者:汤绮霜】


?检查结果:颅内神经压迫,具体症状为突发昏厥,或出现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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