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开始,她原本和顾之砚僵硬关系,更是掉到冰点。
一连好多天,顾之砚都没再出现……
这天,沈青梨正检查布匹,就听见有人叫她去一趟厂长办公室。
一进门,她就看见了坐在里面的顾之砚:“之砚……”
可顾之砚只是淡漠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下一秒,厂长就严肃的敲了敲桌子,示意沈青梨看小陈送来的布匹:“你说说这些是怎么回事!?”
沈青梨看过去,就发现那布上有明显的残破。
而且还留着自己验收的痕迹。
记忆中,这件事好像没有发生过。
沈青梨心一沉,皱起眉头:“厂长,我验收的布匹都记录在册,您可以查,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不想话刚说完,小陈就在厂长面前哭了起来:“厂长,这布就是沈组长验收的,当时她还说只要我把损坏布匹要赔偿的一半孝敬给她,她就帮我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这句话像是针刺一样猛戳沈青梨的肺管子。
她没想到,自己好心好意从唐甜甜那里收留小陈,竟还害被她恩将仇报!
“厂长,小陈之前是唐甜甜……”
沈青梨刚要解释。
顾之砚却皱着眉打断:“人证物证都在,你为什么还要扯到唐甜甜身上?”
沈青梨心里一冷,不可置信的看着顾之砚。
顾之砚可是副旅长,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栽赃陷害都看不出来?
是因为她提到唐甜甜,所以才急着给她定罪吗?
可顾之砚连眼神没给她:“出了这种事,沈青梨已经不合适再评先进工人。”
这话更是犹如一柄利剑直插沈青梨胸口。
搅动的她五脏六腑都在疼。
顾之砚明明知道她有多看重这一次的评选机会!
接着又听顾之砚说:“至于沈青梨,私收贿赂,理应停工交由纠察队查办!”
“查证属实后,通报批评,扭送公安,绝不姑息!”
顾之砚大公无私的话像是一把铁锤,把沈青梨的心砸一片血肉模糊。
她看着顾之砚,掌心满是密密麻麻的掐痕:“为什么不相信我?”
明明许久之前。
她刚学纺织的时候,有同学的女工嫉妒她手艺好,诬陷她偷了织线。
师傅听了后,要把她赶出铺子。
是顾之砚。
他从部队请假回来,握紧她的手承诺:“别担心,只要有我在,没有人能污蔑你。”
顾之砚请了两天假,不眠不休的找证据证明她的清白。
究竟为什么,他们之间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沈青梨强压着心里的委屈:“我有证据证明我的清白!”
她是心软没错,但在明知道唐甜甜会害自己的情况下,她不可能不留心眼。
沈青梨深吸一口气,淡淡睨着小陈:“我所有东西都留有备份,把公安同志叫来吧,我们当场对峙!”
小陈顿时被吓得脸色苍白,双腿一软跪了下来:“不关我的事,都是唐甜甜让我这么做的!”
听见这句,沈青梨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你仔细说说,唐甜甜是怎么让你……”
不想话还没说完,就被顾之砚沉声打断:“够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什么?”沈青梨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是因为扯到了唐甜甜,所以你才着急的要压下来吗?”
气氛瞬间微妙起来,厂长看了眼情况,先带着小陈离开。
办公室内陡然静了下来。
看着顾之砚那张熟悉的脸,沈青梨心中疼的滴血:“顾之砚,要是今天我的罪名被坐实,你知道我会面临什么吗?”
顾之砚却回答:“再怎么样,也都是劳动改造而已。”
而已?
他说的轻飘飘,可压在沈青梨心上却有千斤重。
她愣愣看着自己的腿,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要是真的被送去劳动改造,以她的状况,别说腿,这条命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唐甜甜那边我会去询问,这件事情我也会帮你澄清。”
顾之砚的声音还在办公室回响。
沈青梨却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没想到,即便是她有证据的情况下,顾之砚依旧愿意相信唐甜甜。
沈青梨忍着泪意:“唐甜甜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顾之砚喉头动了动,刚要开口。
通讯兵却突然进来:“副旅,政委有事找你。”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顾之砚丢下这句话,跟通讯兵一起离开。
办公室内只剩下一片狼藉。
沈青梨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堪将心里复杂的情绪压下去,回了宿舍。
进门时,她的轮椅不小心被门卡了一下,差点摔倒。
最无助的那一瞬,她很想去治疗,曾经她还念着之前顾之砚的好,不想离开他。
可现在……沈青梨回到房间,拿出之前检查单。
明明只是一张普通的纸,此时好似发着热,叫她进退两难。
正在犹豫时,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将检查单从她手中抽走。
紧接着,顾之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比十一月的寒冬还要冷冽。
“为什么瞒着我?”
沈青梨一慌,伸手想将检查单抢回来:“还给我……”
但顾之砚身高腿长,她根本够不到。
顾之砚眸中像是酝酿了一场风暴:“回答!”
生气的声音如闷钟一般砸在沈青梨心上。
她脸色一白,拽住了顾之砚的衣角:“我不想离婚,也不想因为腿的事情影响厂里的劳动。”
不想顾之砚听了后,声音却更加冰冷:“从今天开始,除了去卫生院复健,你哪里都不准去
沈青梨一愣:“你这是要把我关起来?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