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在阵法上面的造诣,竟远超她,精湛至此,锦若不甘心,嬴华仙尊那个老东西到底对她藏私了多少,同是西洲门徒,她和南枝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锦若一扭头,看向楚惊澜,她知道她的神魂记忆已被楚惊澜所知,事已至此,恢复记忆得知真相的楚惊澜势必不会放过她,倒不如让她趁着楚惊澜失魂落魄之际,先行出手杀了他!...
西洲神女陨落,天降异象,魔界上空的镇魔法阵光芒大盛,将整个魔界都映照得亮如白昼。
楚惊澜眼中的红光褪去,变得死寂。
他抬手却抓南枝的溃散的神魂,却落了空。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一切都不该是这样的。
楚惊澜随意一抬手,就将锦若拘来,搜寻锦若的神魂,拼凑出了真实的记忆。
是锦若杀了天界数个神仙后,被他不小心撞破,彼时锦若修为在他之上,不仅抽去他的灵魂,去除记忆,还给他种下魔种,附带同心偶,此后便会对锦若心生难以抑制的爱慕,唯命是从。
锦若借助同心偶,将楚惊澜变为傀儡,一步步称霸魔域,给他灌注痛苦的记忆,让他变成仇恨的奴隶,成为她向天界复仇的工具。
楚惊澜松开了手,锦若直直坠落地面。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却觉得上面满是肮脏的鲜血。
“师尊——!”
楚惊澜失魂落魄地寻找着南枝的身影。
所过之处,土地焦灼。
他沾染上了南枝的神魂之火,神魂烈焰在强势地洗涤他的魔体,重塑仙体。
这无异于生生地将他烧掉,再生长出血肉,可楚惊澜却像是一点都感知不到疼痛一般,声声嘶吼。
“南枝!”
再无无人应他。
锦若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心头崩溃,抱头尖叫。
为什么!
她辛辛苦苦所设计的局,用数到神魂所献祭的献魔大阵,到头来,却被南枝燃烧神魂,扭转阵法,硬生生变成了加固封魔大阵。
南枝在阵法上面的造诣,竟远超她,精湛至此,锦若不甘心,嬴华仙尊那个老东西到底对她藏私了多少,同是西洲门徒,她和南枝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
锦若一扭头,看向楚惊澜,她知道她的神魂记忆已被楚惊澜所知,事已至此,恢复记忆得知真相的楚惊澜势必不会放过她,倒不如让她趁着楚惊澜失魂落魄之际,先行出手杀了他!
锦若悄然向楚惊澜走去,五指化为利爪,嘴上却说道,“惊澜,我错了,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帮了你这么多,你会原谅我的吧?”
楚惊澜还沉浸在痛苦当中,完全没有察觉到锦若的靠近,锦若勾起冷笑,柔和地说道,“师姐南枝——”
“南枝”二字话音刚落,锦若就被一股魔息重重击飞,摔落硬生生砸出来的坑中,身受重伤。
锦若眼中掠过不甘,她怀疑,楚惊澜根本就没有发现她的杀意,完全只是因为她提起了南枝的名字。
楚惊澜周遭气息大盛,半神半魔,独属于南枝给他留下来的神魂洗涤之火不断侵蚀他原来的魔息,这一切都让楚惊澜的气息紊乱无比,他的双眸瞳孔暗红,“你没有资格提起师尊。”
这回,轮到锦若清晰地看到楚惊澜眼中的杀意,她当机立断,往远处逃窜,但她身在半空之际,却有一道暗劲,隔空打入她的体内。
……
楚惊澜重新回到西洲。
他踏足上西洲的第一步,就惊动西洲岛屿的守卫,他们其中有些人是历经过那一次守卫圣战的,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曾经投影在西洲整片天空的魔域之主,曾率领魔军杀的西洲血流成河。
“拦住他!”
西洲守卫吹起号角,阻止守卫,无数修为高深的神仙都赶往边界,势与西洲共存亡。
而这一次,西洲的守卫没有想到,来的仅仅是楚惊澜一个人。
西洲的神仙红了双眼,怒吼道,“杀了他,血债血偿!”
刺目璀璨的神力流光轰向楚惊澜,瞬即其他人都跟上,四周都是磅礴的神力,几乎要把楚惊澜立足之处湮灭,足以将那里夷为平地。
然而,余波平息之后,楚惊澜仍旧稳稳当当站在原地,衣袖不染尘埃,黑衣猎猎,步步逼近西洲。
这怎么可能!
天降异象!西洲神殿的上空现出引魂铃的虚影。有人认出来,惊呼,“那是?西洲至宝!”璀璨瑰丽的流光环绕引魂铃缓缓流转,最终连同引魂铃一同溃散成点点光点,降落在西洲神殿的上空,犹如青天白日降落了一场光雨,渗入了西洲神殿的法阵。...
这是所有西洲神仙的心理活动,哪怕是最为强大的魔域之主,都不可能能够免疫他们的所有的攻击。
除非,他的功力已经深到让他们无法想象,是逼近天道的存在。
“不,你们快看!那块仙骨是什么?”
“我感受到了西洲境主的气息,难道……”
楚惊澜掠过众神仙头顶,却无人能拦,他的修为早已超过上神,就算这些西洲神仙拼了命攻击,也无法伤楚惊澜分毫。
楚惊澜点足落在西洲的至高之处,西洲神殿。
他手中的仙骨漂浮而起,还骨西洲神殿,从此,供奉历代西洲境主的神殿立起了新的牌匾,天地异象,西洲万里桃花尽谢。
如此,西洲岛屿上上下下皆知,西洲境主南枝上神已陨!
跟随楚惊澜而来的诸神脸色大变。
“我恨!境主死于魔头之手,我要为境主报仇!”有神仙出列,悍不畏死冲向神殿,要与楚惊澜殊死搏斗,可还未靠近神殿,都被神殿的守护法阵所挡。
未经授予之人,难以靠近神殿。
可随即,恢弘的神音刹那充斥整座神殿,犹如有人撞向了一具青铜巨钟,轰鸣之声四散开去,覆盖整座西周岛屿。
旧神陨落,新神即位,这是西洲神殿要选出新的西洲境主的征兆。
何人能够当选!
历代西洲境主都有上神修为,如今南枝境主早早陨落,还未来得及培养继承人,而和她一样天赋异禀的师妹则叛出天界,其徒弟堕魔,整座西洲之境青黄不接,且西洲岛屿可是位处人间与天界的要塞之地,何人有资格坐上西洲境主之位,镇守天界?
天降异象!
西洲神殿的上空现出引魂铃的虚影。
有人认出来,惊呼,“那是?西洲至宝!”
璀璨瑰丽的流光环绕引魂铃缓缓流转,最终连同引魂铃一同溃散成点点光点,降落在西洲神殿的上空,犹如青天白日降落了一场光雨,渗入了西洲神殿的法阵。
刹那神殿法阵光芒大盛,磅礴的神力溢出,扫过诸神,仅仅只是余波,就让在外的诸神祭出神通都难以抵挡,受伤之下拼命掠出数千里之外,远离西洲封神现场,才勉强立住脚跟。
足足三天三夜,西洲神殿的异象才停止,恢复了原先的亘古死寂。
诸神急剧闯入神殿外围,不敢贸然闯进去。
他们看见紧闭多日的西洲神殿殿门大开,魔域之主楚惊澜踱步而出,眺望远方。
诸神脸色难看,他们的揣测竟然没错,西洲竟然认可了魔域之主担当下一任的西洲境主。
这看起来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却真切的在他们的面前发生了。
“楚惊澜,就算你是西洲境主,我也要杀了你!我不会让南枝姐姐白死的!”
说话的竟是一个的散仙,她自知修为低微,话音刚落,就已燃烧了体内金丹,用尽全部的神力冲向楚惊澜。
楚惊澜身形微微一滞,目光凝向冲来的散仙,她燃烧了所有的修为,乃至性命,抱着必死的决心,看向他的目光满是仇恨。
他微微抬手,柔和的神力包裹住散仙,让她寸寸崩裂的神脉重新复原,连带着已然碎裂的金丹都完好如初,楚惊澜将她拂开一边,让她晕了过去。
这个时候,诸神才惊骇的发现,楚惊澜刚刚使用的,并不是魔功,而是神力,非常纯粹的神力。
由仙入魔,从古至今,尚且有过先例,但由魔成仙,旷古绝今。楚惊澜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悲凉,“但我也是师尊的徒弟,西洲门徒。”更是新一代的西洲境主。面对惊疑不定的诸神,楚惊澜低下头颅,“对不起。”...
这怎么可能!
楚惊澜分明已经堕魔,由仙入魔容易,由魔修仙无异于逆天之举,哪怕他们是神仙,都知道,天界之上,还有冥冥主宰一切的天道。
而天道,准许世间芸芸众生成仙得道,妖魔,则是向来被排除在外。
“你与之前入侵西洲的魔头长得一模一样,你到底是不是他?”
与其相信妖魔能成仙,已经有神仙开始怀疑楚惊澜是否就是原先的魔域之主,亦或是长得一模一样而已。
“是我。”
楚惊澜的话音刚落,诸神哗然。
由仙入魔,从古至今,尚且有过先例,但由魔成仙,旷古绝今。
楚惊澜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悲凉,“但我也是师尊的徒弟,西洲门徒。”
更是新一代的西洲境主。
面对惊疑不定的诸神,楚惊澜低下头颅,“对不起。”
诸神红了双眼,有的实在是气愤不过,向楚惊澜出手,楚惊澜没有还手也没有防御,但他自身实力太强,就算楚惊澜不主动防御,他自身充盈的神力都会自主流转,让诸神的攻击落了空。
自此,楚惊澜为西洲战死的诸神修筑神墓,荒野神墓绵延不绝,遥远蔓延至天际,荒草萋萋,遍地悲凉,西洲诸神前来缅怀,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皆能看到,在为首的巨型神墓面前,有一神已经跪了九十九天。
那一战,战死的,还有上一任西洲境主,南枝。
这块巨型神墓为她而立。
南枝尸身灵魂皆献祭法阵,仅存一块仙骨,都已归还西洲神殿,这处楚惊澜亲手为她立起的神墓,只不过是一处衣冠冢罢了。
楚惊澜笔直的跪在墓碑面前,撤掉所有的神力,九十九天来,风吹雨淋,满身尘埃。
西洲诸神都知道,楚惊澜在向战死的诸神赎罪。
西洲诸神并不会原谅楚惊澜,但也奈何不了楚惊澜,亡者已逝,再祭奠怀缅,生者都需要继续走下去。
在这期间,被魔域大军踏平过的西洲岛屿渐渐恢复了生机,凋谢的桃花重新盛开,一切都像是恢复了以往的生机勃勃。
……
魔界自从那一次动乱之后,一蹶不振,一统魔界的楚惊澜离开之后,魔界各大势力割据,四处都在发生动乱,陷入纷争不休的局面,四分五裂。
同时,魔界妖魔也发现,魔界可供修炼的灵力居然变得越来越稀薄。
本来魔界的灵力就稀薄到极点,甚至连人间都比不过,无处不充满着弱肉强食,需要靠杀戮才能够一步步变强起来。
如今,更是逼得魔界几乎变成了地狱一般。
很快,魔界妖魔就发现,魔界的灵力变得稀薄是有原因的,在魔界最深处的禁地附近,灵力竟然浓郁到不合常理,魔界各处的灵力疯狂地汇聚到禁地,禁地里面就像是有一个巨大的漩涡一样,将汇聚来的灵力尽数吸收。
魔界妖魔都纷纷赶往禁地,选择在禁地附近进行修炼,可是妖魔一旦聚集起来之后,就会伴随着纷争和流血,不仅如此,还会出现一些诡异事件,最为诡异的是,居然有整整一个势力的妖魔都在一个深夜消失无踪影。
有人亲眼看见他们消失在原地,直言说道这一定与禁地有关,此后有人在踏足,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本来其他妖魔都觉得这是在危言耸听,直到禁地周围发生的诡异事件越来越多。
诸位妖魔才想起来,魔界的最深处为何会变成禁地。
就是因为发生过太多的流血诡异事件,魔界妖魔逐渐不敢踏足,如今他们追随魔界灵力而来,才发现这个禁地的可怕之处。
这个禁地就像是一张巨大的嘴巴,在吞噬灵力,也在吞噬跟随过来的妖魔。
有些妖魔选择留下来,因为在这里修炼,确实比其他地方快上太多,这些妖魔大多数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在别处也是刀口舔血的狂徒,但更多的妖魔还是选择暂时退却,想先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重伤垂死的锦若也赶到了禁地附近。
楚惊澜在她的体内留下了一缕神力,一直在摧毁她的身体,就算锦若想办法治好她的伤口,前脚刚服用下天材地宝,内伤才痊愈了一点点,后脚,她体内的楚惊澜留下来的神力就会再一次摧毁她的脉络。
甚至让锦若觉得她在做梦,觉得这里就像是一个仙境,不像是禁地,甚至不是魔界,而在天界。但是异变还没有结束,禁地深处,一个宏伟绵延千里的宫殿拔地而起,其震动让整个魔界都有所感应。锦若摔在地上,在原地癫狂地大笑了片刻,连滚带爬地走向宫殿。...
“可恶啊!”锦若一遍又一遍地忍受着这种生不如死的疼痛,但她别无选择,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只能一遍又一遍地修复经脉,否则,她下一刻就会立马死去。
这是楚惊澜故意想要惩处她的手段。
但是锦若也知道,她能够苟延残喘的时间不多了,再过三天,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的话,留在她体内的神力就会爆发,让她彻底爆体。
她不甘心啊!
锦若看着禁地,忍受着蚀骨的疼痛,踏入禁地。
魔界妖魔都将禁地视为不可进入的诡异之地,但锦若都快要死了,整个魔界都没有办法引出楚惊澜在她体内留下的一缕神力,她只有进入禁地求一丝生机。
禁地面积广阔,而且一进去,就受到了绝对的规则压制,根本无法飞行,锦若就只能够徒步前进。
她足足走了两天,也没有看到禁地之内,有任何的机遇。
禁地之内寸草不生,锦若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只剩下一天的时间,她就算往回走,也已经来不及了。
锦若举起掌心,朝着自己的太阳穴。
因为体内楚惊澜的神力又开始发作了,锦若死死的咬牙,也险些忍受不住这般的疼痛。
面如死灰的锦若,已经想要提起了结自己的性命。
在那一刻,锦若看见了无与伦比的神迹。
不,应该说是魔迹。
本该寸草不生的慌乱禁地土地整片涌动,下面就像是有无数条巨型虫蛆涌动一般,让锦若坐也坐不稳,趴在地面五指扣进土里,才勉强得以维持身形。
很快,土里就生长出诸多珍贵的植物,藤蔓尤其之多,生长的速度根本就停不下来,形成参天之形,而在锦若的面前,一颗早已灭接的稀有古木参天而起,她抓住了树木的枝桠,吊在半空之中。
锦若因为太过于震撼,而吊在半空中一动不动,短短半天之内,禁地异变,凭空将寸草不生的禁地变成了仙境。
甚至让锦若觉得她在做梦,觉得这里就像是一个仙境,不像是禁地,甚至不是魔界,而在天界。
但是异变还没有结束,禁地深处,一个宏伟绵延千里的宫殿拔地而起,其震动让整个魔界都有所感应。
锦若摔在地上,在原地癫狂地大笑了片刻,连滚带爬地走向宫殿。
她觉得她自己就像是在朝圣一般。
锦若走上九千九百道长阶,走进宏伟的宫殿,已经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还有一刻,她就会彻底死去,她倒在地上,努力地往大殿的深处爬去。
随着距离的逼近,锦若看见大殿的深处的宝座之上,端坐着一个人形的尸体。
它没有任何的气息,宛若死去,锦若爬到它的面前,看着佩戴黄金面具,身穿黄金盔甲的人形生物伸出手。
锦若想起了流传在魔界已久的传说,万年前,魔界还是鼎盛的三界之一,与天界平分秋色,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景象,每时每刻都是白昼,灵力与天界一般浓郁。
就在万年前,还诞生了恐怖的妖魔。
它生于混沌,实力强大,魔界以它为尊,称为魔皇,最为强盛之时,甚至还杀到了三界绝对的主宰天道面前,之后天界付出重大代价,才堪堪将魔皇封印,之后,天界休养生息到现在,都还没能诞生出在那一战中折陨的强者。
锦若就快要死了,可她的脸上,却是狂热到极点的神情。“魔皇大人,是你吗?”锦若的掌心凝聚起她最后的一点灵力,她亲吻宝座面前的大殿的地板,虔诚地说道,“请让我来唤醒您。”锦若付出了所有的灵力,体内没有任何的灵力能够抵御楚惊澜的神力,瞬息,锦若浑身的神脉崩碎,浑身浴血,血色充满了她的双眼,锦若用最后一点力气抬头,看见黄金面具和黄金盔甲都化为飞灰。...
锦若就快要死了,可她的脸上,却是狂热到极点的神情。
“魔皇大人,是你吗?”
锦若的掌心凝聚起她最后的一点灵力,她亲吻宝座面前的大殿的地板,虔诚地说道,“请让我来唤醒您。”
锦若付出了所有的灵力,体内没有任何的灵力能够抵御楚惊澜的神力,瞬息,锦若浑身的神脉崩碎,浑身浴血,血色充满了她的双眼,锦若用最后一点力气抬头,看见黄金面具和黄金盔甲都化为飞灰。
这套黄金装束并不是它的战甲,上面铭刻着密密麻麻的法阵铭文,根本就不是用来保护,而是用来镇压的!
而随着锦若这一点外力的触碰,太过于久远的黄金装束化为飞灰,那点脆弱的阵法也还未来得及发挥作用,就已经彻底被摧毁。
磅礴的灵力冲破封印,恐怖的气息复苏,整个魔界都为之震颤。
离得太过于近的锦若在一瞬间就化为飞灰,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四分五裂,再化为灰烬,被磅礴的灵力裹挟而去,她甚至都还没有感觉到疼痛,就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所以当锦若发现自己竟然毫发无损地重新出现在大殿时,脸上的表情精彩万分。
她抬头,看见宝座上的它已经褪去了黄金装束,身着血色长裙,慵懒地倚靠在宝座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锦若慌忙跪下,虔诚地说道,“恭迎魔皇回归。”
魔皇古老幽深地声音在锦若的头顶响起,“万年转瞬而逝,魔界皆忘孤名,你是第一个唤醒孤之人,孤便了你一个心愿,重塑肉身。”
“谢谢魔皇!”锦若连忙磕头,许久才敢继续偷偷抬头往上看。
魔皇收敛了她所有的恐怖气息,如此锦若才能够站在魔皇的面前,不然,她会在瞬息之间被碾成飞灰。
血色长裙之上是一张熟悉的脸,额间铭刻红月。
这回锦若在看清魔皇的脸后,惊骇地忍不住跪着后退了两步。
魔皇似笑非笑,微微俯身,涂着血红丹寇的纤长五指指甲抬起锦若的脸,眼神淡漠地端详着锦若精彩复杂的表情。
魔皇的脸,竟然与南枝长得一模一样!
锦若想逃,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因狂热而上涌的脸部血色,一下子退却得干干净净,“你……你是谁?”
“魔皇拾姬。”
“南……南枝是、是谁?”
“在你的记忆中,她与孤长得相像,当真是有趣,可惜死了。”
锦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心中大骇,魔皇实力果真深不可测,在她毫无知觉的时候,已经完成了对她的搜魂。
“魔皇,区区一个天界上神而已,不值得您挂念。”
拾姬冷笑了一声,松开手,重新倚靠在宝座之上,淡淡说道,“孤行事,从来轮不到他人多言。”
锦若捂住胸膛,一口心头血喷出,刹那之间,就已受了重伤,锦若心惊,额头重重撞在地面,“锦若该死,求魔皇恕罪。”
“罢了,看在你唤醒孤的份上,饶你一命,你可以走了。”
谁知锦若久久不愿动,万千思绪在她的心头掠过,她重重向魔皇磕了一个响头,“锦若誓死追随魔皇,求魔皇收留。”
魔皇动也不动,锦若却感觉就像是有一把刀悬挂在她的颈脖之上,像是就会斩下来,恐惧呼嚣着让她逃跑,锦若死死地咬住双唇,牙齿已经陷入了血肉当中。
当锦若被放下的时候,几乎要失去了所有的意识,浑身都被湿淋淋的,就在刚刚短暂的时刻,锦若感觉她已经在死亡的边缘走过一遍,这比楚惊澜留在她体内折磨她的神力恐怖千万倍。锦若还未来得及道谢,整张脸就已扭曲在一起,不可言说的痛苦蔓延她的全身,有什么东西要在她的身体内被唤醒了,恐怖的九尾妖狐血脉之力觉醒,让锦若全身寸寸崩裂,承受不住这种可怖的力量,就只有走向毁灭一途。...
虚空当中像是有人抓住了锦若头脑后的长发,直接就将她扯到拾姬面前,被迫仰着头,跪在拾姬的面前,动弹不得。
拾姬淡漠地眼神扫过她的全身,在锦若看来,就像是凌迟一般痛苦,最后,拾姬轻笑了一声,才让锦若结束了这般的酷刑。
“九尾妖狐的后代,血脉稀薄,不存万分之一,当年你的先祖也曾追随过孤,孤,万年后,由她的后代唤醒孤,也算有缘,孤许了。”
当锦若被放下的时候,几乎要失去了所有的意识,浑身都被湿淋淋的,就在刚刚短暂的时刻,锦若感觉她已经在死亡的边缘走过一遍,这比楚惊澜留在她体内折磨她的神力恐怖千万倍。
锦若还未来得及道谢,整张脸就已扭曲在一起,不可言说的痛苦蔓延她的全身,有什么东西要在她的身体内被唤醒了,恐怖的九尾妖狐血脉之力觉醒,让锦若全身寸寸崩裂,承受不住这种可怖的力量,就只有走向毁灭一途。
锦若颤抖着抬头看向魔皇,想要求拾姬救她一命,却只隐隐约约模糊看到她居高临下淡漠的神情,刹那,锦若什么都明白了。
以她那点淡薄到极致的血脉之力,穷极一生都无法觉醒先祖高贵的九尾狐血脉,这肯定有魔皇拾姬的助力。
锦若死死地咬紧牙关,明白了这是拾姬给她的机遇。
撑过去了,就能够拥有先祖九尾狐的强大力量,撑不过去,她就会化为一滩血水。
魔皇拾姬高高在上,又怎会因为一句有缘,就收她为麾下。
活下去!
她还没有看到天界那帮腐朽的老神仙看见重新杀回去报仇的魔皇拾姬的脸的时候的精彩神情,还没有天界沦为万年前传说那般的惨状,还没有看到族群血海深仇得以报复的那天,她怎么能死!
怎么能死!
锦若的五指化为利爪,深深地插入地面,整张脸狰狞地看不出人形,状若恶鬼。
而从头到尾,拾姬都未曾有一丝的波动,她抬头眺望远方,魔界的灵力疯狂聚涌而来,引起了太多妖魔的关注,他们从各地赶来,拥挤在禁地的外围,就像是一群蝗虫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锦若才撑过了这段生不如死的痛苦,一股暖流上涌,这是她体内平息下来的血脉之力正在帮她复原半神半魔之体。
帮她彻底坠落深渊,成为拥有古老而高贵的九尾妖狐之体。
九条毛茸茸的尾巴自锦若的身后冒出,很快,锦若又将它们收回,恭敬地对拾姬行了一礼,“谢魔皇赐锦若九尾妖狐血脉,锦若誓死效忠魔皇。”
……
禁地外围挤满了从各处来的妖魔,流血纷争从未止息,但他们也想要知道,禁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魔界所有的灵力几乎都被掠夺到禁地里面,而禁地里面居然一下子生长出无数珍贵的灵植。
这让妖魔们都红了双眼,在魔界这种贫瘠的地方,灵植稀缺无比,随便一株下品灵植,都足以让各大势力们出手争夺不休,更别说禁地里面生长出来的都是上等灵植,别说见都没见过,这么大面积的铺满上等灵植,他们做梦都不敢做。